真正正的小忙。”
“诸位需要修书两封,一封寄往诸位宗门,将今日张先生与诸位言说之道好好告诉诸位门中的徒子徒孙,讲明白北境一统是功在千秋的好事,北境子民从此以后可永享太平,儒家大道也可推行天下,顺便让他们将这封书信传颂出去,让百姓们都明白我家陛下的良苦用心。”
“而另一封则寄给诸位所在王庭的君王,阐明利害关系,能说动他开成献降免去刀剑,自是好事,但若是对方冥顽不灵,我大楚也不会记恨诸位,依然会将诸位当做朋友。”
“只是两份书信,诸位便可将无涯学院的藏书阁尽数揽入怀中……”
“诸位以为……”
“何如?”
……
李秀白的声音落下,整个无涯学宫都在那时陷入了死一般的静默。
没有人敢回答李秀白的问题。
答应了李秀白的要求,便等于答应了卖国求荣,而若是不答应,以此刻李秀白与无涯学院摆开的架势,显然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哪怕是在众人的心底,已经难以抵挡住那藏书阁的诱惑,但也不会有任何人会愿意去做这个出头鸟,被他人耻笑,就在众人都静默无声,等着第一个人应下此事时。
那位徐姓老者却发出一声冷哼,拂袖言道:“哼!痴人说梦!”
“徐某世受晋王国恩,要让老朽行那卖国求荣之事!不如将军现在便杀了老朽!”
徐姓老人的态度坚决,并无半点妥协之意,周围的儒生闻言都有些动容。
但张焕文却在那时上前一步说道:“徐先生这是什么话,你是我们的贵客,我们怎会杀你?”
“只是先生年纪大
了,不便执笔,待会自然会有人帮先生代笔,先生只管休息便是。”
张焕文这话出口,众人的心底顿时寒意丛生,虽然一开始众人对于无涯学院摆开的阵仗都有所预料,但听闻张焕文此言,他们方才明白,今日之事大局已定,如今他们为鱼肉,旁人为刀俎,一切都不再由得他们。
而且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各方学院中的掌舵人级别的人物,以他们身份,劝降信在各自君王那里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暂时不表,但于各自的宗门中必然掀起轩然大波,若是门中弟子救人心切,真的就将这番信中内容宣扬开来,以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所在宗门的地位,定然会在各自王朝造成极大的影响,虽不至于动摇王朝根基,却足以埋下祸根。
众人噤若寒蝉,方才还有心思离开的众人纷纷呆坐在了原地,没了离去的勇气。
那位徐姓老人看了一眼低头坐回原地的众人,冷声言道:“贪生怕死。”
那些儒生听到老人这番话,纷纷将脑袋低得更深了几分,面有羞愧之色,却终究敌不过对死亡的畏惧,不敢作声。
“老夫现在就要走,诸位要留我,那大可一试!”徐姓老人说完这话便没有半点犹豫,转过身子领着他那几位随行的后辈就要迈步离去。
张焕文与李秀白将这番情形看在眼里,他们于此之前大抵都没有想到,在这般的威吓下,竟然还有人敢与他们作对。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难事,能杀鸡儆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能更好的的控制眼前这群人。
想到这里,张焕文朝着李秀白点了点头,李秀白明晓对方的心意,于那时迈出一步,就要出手。
魏来将这番情形看在眼里,他的眉头皱起,终究还是忍不住便要站起身子。他虽然钦佩于老人的风骨,但毕竟与对方非亲非故,没必要为了老人去开罪无涯学院这样一尊庞然大物。
魏来之所以选择在这时出手,无非是意识到了唇亡齿寒,若是大楚整的准备对北境诸国出手,那宁州也难以幸免,莫说其他,就是想要离开这无涯学院回到宁州都是一件难事,此刻若是放任徐姓老者被害,那便等于让自己目前唯一可能的盟友死于非命,于情于理他都无法坐视不理。
可就在这时,一声冷很忽的从不远处传来。
“哼!”一位儒生忽然站起了身子,他一拍眼前的案台大声言道:“徐先生莫急,秦某与你一起走!”
那起身之人赫然便是青冥学宫的秦相,他这话说罢便带着两位同门一同齐声来到了徐姓老人身侧。
这般境况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愣,而张焕文与李秀白也是脸色一变,神情凝重了起来。
于此之前,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符合这老人之人闹事的会是秦相。
毕竟他们今日所行之事说到底是奉了楚国朝廷的旨意,对于本身就身在楚地的青冥学宫来说,并无任何害处,秦相又有何理由魏来一个晋国的腐儒与无涯学院甚至大楚朝廷为敌呢?
“秦先生可要想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李秀白军伍出身,对于秦相这般举动可并没有半点容忍的心思,寒声便问道。
“自然明白。”秦相却平静应道。
“你要让青冥学宫的百年传承葬送在你手上吗?”一旁的张焕文上前一步眯着眼睛再问道。
秦相默不作声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随即言道。
“张先生是大才,秦某不敢与你相提并论。但却记得六岁启蒙时师尊授予过在下的一句话,到现在也不敢忘怀。”
“今次儒生大会,先生教导让在下受益良多。”
“此番临别,身无长物,便将此言赠与先生。”
“玉节为碎,人节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