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平步青云,才堪堪二十七岁,便坐到了这神将的位置。算起来他应当是整个大楚立国一来,最年轻的神将。
而李秀白仰慕长公主的事情,更是大楚人尽皆知的事,此刻他出言奚落魏来,明眼人自然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看好李秀白。
虽然李秀白的故事充满了传奇,论心性、天赋他都是一等一的选择,但早些时候,李秀白曾趁着楚帝接见他时,提出过这事,却在楚帝询问李澄凰后作罢,可见,在这长公主亲事上面,楚帝根本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亦或者什么天才妖孽,只是单纯的遵循李澄凰的意思。
而观李澄凰那带着些许娇羞的态度,显然是早已对着魏来心有所属,这时刘秀白出面恐怕只能招来楚帝的不满。
众人在心底这样想着,纷纷侧目看向高台上的楚帝。
可出乎他们预料的是,楚帝眯着眼睛看着此刻发生在大殿中的一切,并没有半点出言阻拦的意思。
魏来的眉头也在那时皱起,他侧眸看向李秀白,问道:“那以这位将军的意思是?”
李秀白头颅高昂,甚是傲气的言道:“宁州是蛮夷之地,阁下虽是宁州魏王,却也只是蛮夷之王,归根结底,还是蛮夷。”
“民间自古有言,虎女不嫁犬子。”
“我大楚长公主,身份何其高贵,乃是真龙之后。而阁下呢?豺狼之辈。”
“龙豺岂能相配?魏王殿下若是有些自知之明,这时就应该打道回府,不要再自取其辱!”
李秀白这话说得可谓是极为露骨,不留
半点情面,而听闻这话的在场众人都纷纷脸色一变,心头泛起了古怪。
魏来的眉头也在那时皱得更深了些许,他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观对方的衣着气度,想来在这大楚应当地位不低,而对方敢在朝堂之上说出这样一番话,冒犯的可不止是他魏来,还有楚帝。
毕竟用楚帝的话说,他是楚国的上宾。
对方无论如何愤怒,但但凡有点脑子,都不应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
魏来想到这里,侧眸看向高台上的李澄凤。
却见这位楚帝同样正眯眼看着他,他的嘴角噙着笑意,狭长的眼缝中有寒光闪彻。
魏来一愣,瞬息明悟了过来。
之前因为见到那个少女的缘故,魏来并没有时间去细想这其中就里——李澄凰是大楚的长公主,身份高贵,而魏来无论外界传扬得多么神乎其神,对于大楚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宁州的力量都显得如此羸弱,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将魏来以及宁州碾压成碎末,对于这样的人,李澄凤就是再疼爱自己的妹妹,也决计不可能这般轻易答应。
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看来,这事远比魏来想象中要复杂。
念及此处的魏来也收起了自己的犹疑,他面色一沉,看向李秀白言道:“将军口口声声说我宁州是蛮夷之地,在下是蛮夷之王,那敢问将军,何为蛮夷,何又为正统?”
“茹毛饮血为蛮,不通教化为夷,阁下这都不懂,也难怪治下百姓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李秀白朗声言道。
“是吗?”魏来的眼睛却在那时眯了起来。
“阁下未曾去过宁州,怎知我宁州在茹毛饮血?又怎见我宁州饿殍遍野?”
“长公主殿下,正高坐台上,将军何不问问长公主殿下,将军口中的宁州与我治下的宁州可是一个地界?”魏来这话说罢,却并不给李秀白半点反驳的机会,继续言道。
“当然,我知道,将军不会问。”
“因为将军之愿意相信将军想要相信的东西,哪怕是长公主给你说了,你也会觉得是魏来在粉饰太平,故意做给长公主殿下看的。”
“将军刚刚说,茹毛饮血,不通教化,故而我宁州是蛮夷之地。”
“但将军可知何为教化?”
“教化,不是识得字句,能言说几句之乎者也的空谈。”
“亦不是自以为高高在上,看万物都居高临下的傲骨。”
“教化,是礼、是仪、是悲悯天下的心,是有教无类的气度!”
“这才是圣人所言之教化。”
“将军生在大楚,锦衣玉食,不曾见过宁州,只听旁人碎语,便谓我宁州不过茹毛饮血之地,此谓之不明。”
“长公主遇刺,我宁州将士死命相护,为擒祸首,世上无数,将军那时何在?主遇刺,而臣不在,此谓之不忠?”
“陛下以我为上宾,我仰慕长公主,无论此事陛下应允与否,我提亲,也是合乎礼数之举,将军庙堂辱我,既无礼数,亦无仁义可言。”
“试问将军如此,不忠不明、不义不礼之人,有何颜面妄论我宁州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