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灵魂纳入手中。他掐了个印诀,随后一把捏碎。
搜魂,阴差的基本术法,虽然基本,却好用。
如果真的像他想的那样,那么……整个黄家村,都是万劫不复的存在!所有人……都该死!这个地方……这个如此邪恶的地方,就不应该存在在华国地图上!
死人永远无法奢求活人的生活。他们最好的归宿就是自己的阎罗殿。
刷拉拉……脑海中仿佛潮起潮落,一个个画面浮现在他四周。如同行走于记忆的长廊,那是彤彤的生平。
他看到了……一群人喧闹着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木棍,刀子。打扮的流里流气。而彤彤的父母一声尖叫,连忙把他藏在了床底下。
不,不仅仅是他们,从人群的缝隙中看过去,整栋土楼都在进行对峙。来的人非常多,叼着烟的,剃光头的……起码几百号人,将整个黄家土楼挤得满满当当。
喧哗。
四面八方,都是如沸的吵闹,根本听不清说什么,但那种愤怒中带着暴虐的味道,哪怕透过记忆都能感觉。很快,一声巨响,伴随着孩子的哭泣,大人的尖叫,这场越来越热的冲突终于完全升级。
轰!一只衣柜从楼上抛入下方,摔得支离破碎,紧接着,各家各户,老式的梳妆台,洗衣机,杯子,衣服鞋子……雨点一样往下落!
“搬不搬?!”记忆支离破碎,他眼前视角忽然变化,一个光头青年,手里拿着木棍,狠狠对着面前一位妇女砸下。嘴里叼着烟,眼睛都在发红,又一脚踢到了对方肚子上,啐了一口:“拿了钱不想走?!再问一次,搬不搬!!”
“青天啊!!”妇女满头都是血,满脸眼泪都仿佛化为血河,拼命一样朝着青年抓去:“三千块钱让我搬!你们简直丧尽天良!!”
“不搬是吧?”光头棍子直直朝着妇女手臂砸去:“给脸不要脸!”
“老天爷啊!”妇女身后,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妪,满脸泪痕地拦在妇女前方:“你打死我吧!你们这群畜生!”
棍子狠狠落在了老妪肩头。她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妈……妈!!我、我跟你们拼了!!”
类似的画面太多太多,仿佛人间地狱一样出现在秦夜周围。
“电视?!看你吗的电视!砸!给老子砸!!”“不搬是吧!想在垃圾堆住下去?老子成全你!”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印在一位圆润的妇女脸上,她披头散发,疯了一样想冲过去。却被死死拉住,就在护栏外,好几个人抬着她家的电视——这在90年代还属于三大件之一,她新婚刚买不久。
“不要砸了……求求你们了……呜呜呜……”妇女已经哭得满脸泪痕,脸上全是指痕,失神一样哭泣着。但回答她的,是一群流氓兴奋的喧哗,电视机随之狠狠落地,哗啦啦一片脆响。
“砸!继续给老子砸!我看你们骨头有多硬!!”破坏欲,永远是藏在人心的野兽。而现在,人多势众,这头野兽被完全释放了出来。数个流氓脖子上青筋暴跳地喊道,仿佛他们做了一生中最光荣的事情。
秦
夜看到了……看到一位老太拼命护住下方的孩子,背上棍落如雨,她头也不敢抬,只能如同无助的母鸡一样。终于,在一棍敲到她后脑上之后,她软绵绵地躺了下去。
他还看到了……一位青年的头被这些流氓摁住,死死砸在墙上,满头鲜血。而他身后的房间,贴着大红“囍”字的柜子,床,已经一片稀烂……
他感觉眼角有些抽筋,他从来认为,最善良的是人性,最丑恶的也是人性。而人性在从众心态下,会从野兽……变身为恶魔。
他有种直觉,这样下去……会出大事。
这些流氓已经行走在疯狂边缘,只需要一点点摩擦,事态将一发不可收拾。
很快,这个摩擦就到了。
“搬不搬。”一家住户门口,一个流氓一拳打在一位瘦弱女青年的肚子上,女子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然而下一秒,房门猛然打开,一位男子,疯狂地挥舞着棍子冲了出来。
“我让你们打!让你们打!!我打死你们!”他双目赤红,眼镜都歪了,抓着木棍一顿狂舞。他显然没有打过架,毫无章法,也没有真正将流氓打死的勇气,只是护在家门口乱舞一通而已。但好巧不巧,砸中了为首流氓的鼻子。
刺激下的力度有多大?
流氓的鼻子瞬间歪了,鼻血喷涌而出,捂着鼻子朝后方倒去。顿时,周围的人全都围了过去。
“马哥!”“马哥你还好?”“马哥。没事吧?”
话音未落,马哥猛然跳了起来。
他身材高大,肌肉壮硕,此刻下半张脸血肉模糊,磨牙冲了过去,一把抓住男子的脑袋,拼命往墙上撞。
“艹!敢打我?!”
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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