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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猛然抬起头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李贞淑。她淡淡道:“请来的人跟脚都查不清楚,能力不足。有什么问题?”
根本不听青年的回答,她直起身子:“人在哪里?”
“啊……是,李小姐,请跟我来。”敲山震虎,周围人员的态度更加恭敬。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子几乎是塌着肩膀在前方带路,很快,就来到了一个仓库前。
这是一个装海鲜的仓库,哪怕隔着门都能闻到里面海鲜的腥臭。李贞淑微微皱起眉头,还没开口,中年男子就低声道:“他的情况……有些不大好。”
“他是黄家土楼的人,名为黄云清,男,26岁,未婚。18岁外出打工。每到十月底左右,都会回到土楼祭祖。当地调查处不知道这件事,但是……自从他回来之后,出了些状况……”
“直接说。”李贞淑有些不耐地开口。
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中年男子狠狠吞了口唾沫,正要开口,秦夜忽然道:“十月朝,鬼头关……这股臭味……开门吧。活了这么久,也不容易。”
中年男子愕然看向秦夜,不等他问,李贞淑就淡淡道:“开门。”
“小姐……”男子犹豫说道,不是不想开门,他们都是普通人,谁能想到,里面的一切,已经完全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我说,开门。”李贞淑幽幽开口:“放心,有他在,没事。守住周围,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是……”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气:“黄云清已经被我们绑住了,您……千万小心……”
咔擦……随着他咬牙打开门,秦夜一步踏了进去,李贞淑跟在身后,大门轰然关闭。
一
股海鲜的腥臭气扑面而来。李贞淑皱眉掏出手帕捂住口鼻,仓库中灯火通明,那是一盏盏电线极长的老式圆形灯。昏黄的灯光下,一个个水产箱,水池分门别类。就在正中央,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还可以看到一根根绳索,但是……空无一人!
“人呢?”李贞淑松开一丝手帕,愕然开口:“人不是绑在这里吗?”
秦夜没有回答,自从进入安靖村之后,他几乎感觉不到阴气。不过……他能听到。
听到在一片片水波翻动的声音中,还有一种……诡异而压抑的喘息。
“呃……呃呃呃……”那是短促的气音,就像人垂死之前,从喉管中发出的颤动。而这个声音就在……
刷,他毫无预兆地打开阎罗印,油纸伞撑开,就在同时,头顶传来一声尖锐的咆哮,伞面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随后,对方的嘶吼陡然化作凄厉的惨叫,在头顶一路远去。
“死了就好好做鬼,出来吓到了花花草草怎么办?”秦夜收回伞,李贞淑立刻顺着声音的痕迹看过去。紧接着,眼角就狠狠颤了颤。
不……那已经不知道算不算是人了。
全身都腐烂,一张张苍白的人脸,只有拳头大小,从哪些腐烂的裂口中伸出,看起来无比恶心,仿佛无数人脸凝聚的人体。那些腥臭,不仅仅是海鲜,还有……人体腐烂的味道!
他好似没有骨头,全身扭曲地蜷缩在电灯线上,伤口中一道道阴气缓缓蔓延,在昏黄灯光下,无数人脸黑豆大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们,让人浑身鸡皮暴起。
宛若……和地狱对视。
哪怕李贞淑已经见过大场面,也被这坨人脸肉恶心地干呕了几声,不自觉地往秦夜身边靠了靠。
秦夜:……
“靠那么近干嘛?”
李贞淑:……
“你怕不是有病?”她咬牙切齿地开口。
“你这样很影响我发挥。”秦夜义正辞严地回答。
李贞淑恨恨地将手帕绞死,磨牙离开了两公分,可以,凭实力单身的你没有任何问题!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实在不想和这个小屁孩讨论这种直男问题,她舒了口气开口道。
秦夜的目光无比复杂:“华国有三大鬼节。但是……说法各不相同。”
“清明节,上元节,中元节。这是通俗的三大鬼节。但是在华国北方,还有一种叫法。清明节,中元节,以及……寒衣节。”
他仿佛根本不担心蛇一样缠在电线上的怪物,缓缓道:“寒衣节……农历十月初一,阳历十月末左右,起源于周代。在这一天,会剪好寿衣烧给先祖,故称寒衣节。又叫十月朝,鬼头关,古代有诗记载:桂叶刷风桂坠子,靑狸哭血寒狐死……百年老鸮成木魅,笑声碧火巢中起。我没记错的话,写的就是寒衣节。”
“这一天……万鬼夜行。鬼门关从十月中旬打开,到寒衣节以后关上。但是……”
他冷笑着看向肉泥一样的怪物:“本官可从没号令过,今天开鬼门关。”
这怪物到底从哪里来的?
明明是厉鬼,为什么能活在人群?
一张张人脸扭曲地看着下方两人,就在此刻,那只勉强算的上黄云清的东西,忽然开口了:“死……”
“都要死……你们……都要死!!”
“敢进入黄家村的……都得死……呵呵呵呵……滋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