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枚棋子。”
………………………………………………
修罗道主跟着走近城门,还没进城,就从两侧楼梯走上了城墙中。一路蜿蜒,走过一条条通道,他的目光已经越来越忐忑。
蓬丘的城墙极大,山海关本来依靠长城,内部构造也相差无几,一把把鬼火火把照耀之下,是悬挂着各种武器,随时都有阴灵巡逻的封闭通道。
秦侩见识不多。
死后,罪大恶极原地成就府君,可谓五百年难遇的大奸臣。然后直接被地府捉拿,他的见闻,都来自于修罗道的“狱友”,所以,他根本认不出,一位位阴兵穿的都是归天蛊甲胄。然而,这绝不影响一位府君看出这些甲胄构造之精妙。
“只有无常级别才能撼动……而且所有阴兵都有!新地府才初立啊!怎么可能有如此丰厚的收藏?!”
“夺了老地府的宝库?不……老地府也没有见过这种甲胄。这……到底怎么回事?!”
有些乱了……
百年,他曾以为清空了地府带来的噩梦,然而重临地府,却仍然害怕得全身发抖。
原本以为,新地府外强中干,实际看来……自己的阴兵绝非对方阴兵的对手!
有如此好的盔甲,怎可能没有军阵?
而军阵……自己绝不可能触摸……
东三省的阴灵看似极多,然而都是一些才收录没几年的,阴兵战争都没见过——实际上他也没见过,然而,他从
地府阴兵身上,嗅出了铁血的味道。
织田信长亲自练兵,杨家军的加入,再加上蓬丘大战,地府剩下的阴兵堪称精锐。
他的目光飞快从旁边掠过,没有看到游乐,所有阴兵无一擅离职守。这份纪律……越看,越是心惊。再想一下蓬丘的防御——不,他完全不敢去想。
东三省所有阴灵堆起来,恐怕无法近蓬丘千米之内。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大人。”就在此刻,前面的阴兵拱手道:“就在上面,末将就不送你了。”
“好……好。”秦侩微笑着,抓出一把阴灵石就往对方手中塞去。然而,却被对方躲开了,反而警惕地看着他:“大人请自重。受贿是要点天灯的。”
说完,拱手一揖,沉稳离去。
人走了,修罗道主却没有上去,脸色变了无数次。
光看这里面的防御,根本不是他能染指的!
那么可不可以理解为,地府经历地藏成佛,高端战力锐减,然而……根基没有丢掉?
自己的军力绝非这些阴兵的对手!他不敢想象有多少阴兵……不,高端战力,一个谛听就足以碾压他了!
自己为什么非要来这里看一看!
被骗了……
他浑身都战栗起来。
秦阎王……演技真是炉火纯青,当时必定是故意出汗蒙骗于我,而这……这就是鸿门宴!
这一瞬间,他几乎想掉头就跑。然而,刚转身,又停住了。
谛听……
不知道谛听是否真的在,如果真的在……自己……跑的了么?
嘴里变得无比苦涩,他硬着头皮走上了城楼。
人不能太聪明。
太聪明了,就容易多想,如果是单细胞生物,恐怕早就猜出地府的真正底蕴了。
踏……随着修罗道主踏上城楼,阴风狂舞,吹动他浑身衣袂猎猎飞扬,他看了看左边。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他再看了看右边。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任何一边,都不是他的老巢能达到的文化规模,这说明这位秦阎王将地府管理得很好,非常好。而这种巨城……能有多大的辐射能力,他太清楚了。
乱了,彻底乱了。
他看到了远处,站在城头看向彼岸岛的那个身影。不算太高,却让他心惊胆战。
飞快走了过去,秦夜也看到了拱着手弓着身,脚步如飞的修罗道主,已经暗暗握紧了绑在小臂上的枪头。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修罗道主来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猛地一磕头:“罪臣秦侩,见过阎王。”
这是……自己想什么了?做好心理建设了?
秦夜目瞪口呆地看着跪倒自己面前的修罗道主,这可是一位府君啊!放在阳间那可是最高战力啊!居然……就这么跪下了?
他确实有震慑对方的心思,别管这是不是孔末遗泽,好用就行。但是……竟然好用到这个地步?
不是……他到底这一路脑补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