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谣洗漱完躺在床上,还隐隐地感觉体内有一股难言的燥热,心里又把某个撩完就跑的人骂了几百遍,最终念着他的名字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他房间门口,准备秋后算账。
陆衍昨夜洗了个冷水澡,一大早醒来就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时冷时热,像是感冒了。
他正躺在床上装尸体,就听到了嘶哑的鸡叫声,他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脑袋埋到枕头下。
而按门铃的人却格外地有耐心,隔一会儿按一下,而他也随着那魔性的鸡叫声翻过来覆过去,最终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开门。
他阴沉着脸刚要发作,就看到步谣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她身上穿着件白色家居服,毛茸茸的,像只小兔子。
陆衍伸手就把这只小兔子揽腰抱过来,一脚踢上房门,抱着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步谣质问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莫名其妙地躺到他床上了。
他紧紧环着她的腰,将脸埋到她颈间,那双好看的眼睛紧阖着,颤动的睫毛似有若无地在她皮肤上扫过,有点痒。
然后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了,俨然是把她当成人形抱枕了。
步谣的腰被咯得有点不舒服,刚想调整下姿势就被他按住了,“别动,再洗一次冷水澡,你娇弱的队长会死的。”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厚的鼻音,撒娇的同时又带着几分委屈。
步谣的心瞬间就软了,又好笑又心疼,这才察觉他的皮肤隐隐地有些发烫,应该是发烧了。
她伸手推了推他,“你房间里有药吗?我帮你拿。”
“抽屉里。”他懒洋洋地答了一句,却依旧抱着她不肯松手。
步谣挣扎了两下挣不脱,有些无奈地拍了拍他的手,“松手,我去帮你拿。”
“苦,不想吃。”他皱了皱眉,由于发烧,他苍白的脸上晕染了两片红云,颜色分外动人,颇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步谣伸手抚平他的眉,又在他唇上啄了啄,轻声诱哄道:“乖,听话。”
陆衍这才心满意足地把她松开,懒洋洋地半睁着眼,看着她在他房间里四处忙活。
步谣先是帮他把窗帘拉开,让阳光透进来,然后才开始翻箱倒柜地帮他找药。
“在哪一个抽屉?”她一边找一边问。
“床头柜。”他似乎是烧得迷糊了,连话都已经懒得说。
步谣拉开床头上的抽屉,却没有看到药,只看到一只做工精巧的缠枝花静静躺在那里,和她丢的那只一模一样。
她愣了片刻,又默默把抽屉合上,在另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些常用药,她挨个看了说明书,才把治发烧的药找出来,连同水杯一起递到了他面前,用脚尖踢了踢他,“起来吃药。”
陆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她一直在对着他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让他没来由地有些背脊发凉。
“你是不是偷吃我的药了?”他嘀咕了一句,满脸嫌恶地捏起她手里的药片,一脸悲壮地扔进嘴里,然后喝了一口水,视死如归地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