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沈安拿过药方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说道:“某这一脉却不会开药方治病,你有数就好。”
郎中出了苏家,脚下就是一软,后怕的道:“真的出错了呀,那味药重了,若是喝下去,苏洵怕是活不了几年……”
回到医馆后,有人问他出诊可顺利。
郎中一脸赞叹的道:“遇到了沈待诏,好家伙,真叫做一个神目如电,一下就看到了某开的方子值得斟酌,厉害啊!”
同行是冤家,可沈安不行医,自然不是冤家。
而且沈安刚才发现了他方子里的问题,就凭着这个,郎中就觉得自己该诚恳道谢,所以赞美的话源源不断。
“……那沈待诏只是看了一眼药方,手指头随便一指,就指到了那味有问题的药,啧啧!他还谦逊的说自己不懂方子,可不懂方子能一眼看出方子的毛病来?”
于是沈安就无辜的背上了神目如电的名头。
可他只是觉得这个郎中的态度不对头,下意识的诈了一下而已。
没想到竟然诈出来一个大问题。
若是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苏洵的寿命怕是会出问题。
沈安叫人去取了酒精来,等苏辙去买药回来后,让他给苏洵的动脉处擦拭一下。
趁着等苏洵退烧的功夫,沈安就问了苏晏的亲事。
“刚派人去提亲。”
苏晏很羞涩,双手握着,不知道怎么摆放。
“那边怎么说?”
沈安最近在关注折克行的事,倒是忽略了苏晏这边。
那边是国舅家,这边是普通人家,曹家会不会想着在婚前压一下苏晏?
女方强势的家族经常会采取各种手段来告诫男方,不过这次是联姻,曹家若是敢这么做,沈安自然会为苏晏出头。
苏晏低下头,沈安的心中一沉,正准备问话,却听他说道:“曹家很客气。”
那就好!
沈安一直等到了苏洵的烧退,又交代苏辙,若是有事就去榆林巷通报。
“多谢安北了。”
苏辙这人的性子不大好,有些愤世嫉俗的味道,但很孝顺。
制科考试之后,朝中分配了官职,他却说父亲苏洵年迈,恳请留在汴梁照看他。这种举动是值得提倡的,所以苏辙就留了下来。
“你先回去吧。”
苏辙留沈安和苏晏吃饭,可苏晏却要回三司。
三司的事务繁杂,苏晏跟在包拯的身边做事,一刻也不得清闲。
“……今年的窟窿有多少?没多少时日了,预估一下总是有的吧?可你等却变成了闷口葫芦,一问三不知。那老夫要你等作甚?还不如喂几头猪还管用些,至少不用发俸禄!”
包拯又在开喷了。
那些官吏站在值房前听训,都低着头,看着很是沮丧。
“等一开年,各等花销纷至沓来,到时候老夫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而你们呢!就是行尸走肉!”
老包看来是被气坏了,他走下来狂喷口水,一路从副手往下骂。
大家都被骂的颜面无光,可窟窿这事儿大家真没数,所以只能憋屈的忍了。
“……相公……”
“住口!”
包拯显然没喷过瘾,顺着又往下数落。
“相公,下官……知道。”
嗯?
正喷的痛快的包拯愣住了,见是苏晏,就说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这事儿一般没人去核算,可包拯现在要数据,于是大家就悲剧了。
众人都看着苏晏,心想着小子的胆子真大,不过初衷是为了我等解围,若是晚点他被包拯狂喷一气,大伙儿给他点补偿就是了。
苏晏认真的道:“相公,今年的窟窿到现在约有三百六十五万贯。”
嗯?
包拯皱眉看着他,说道:“年轻人莫要信口开河,去吧。”
老包摆摆手,就像是赶走一只苍蝇般的随意。
“你等……”
他继续开喷,可苏晏却再次打断:“相公,下官确定……”
包拯这些来气了,喝道:“去算来!”
完蛋了!
那些官吏都暗中哀嚎,看向苏晏的目光中多了幽怨。
本来被包拯喷一次没啥,而且没后患。
可你苏晏连续两次说自己知道窟窿有多大,老包发怒了啊!
这下要是清算出来不合,你自然要倒霉,可咱们也得跟着遭殃。
“都去!”
老包发怒起来是六亲不认的,连苏晏都被赶去核算。
各种支出被汇总,各种收入被汇总……
从太学出来的学生,大多算术都是强项,所以苏晏算的很快。
往日大家会觉得有个苏晏真好,可今日却唉声叹气的。
深秋的天暗得早,当全部汇总完毕后,大家一抬头,发现天都快黑了。
“岁入和支出总数拿过来!”
两个数字被核对了几次,然后被送过来。
简单的减法……
三司副使抬头看着苏晏,突然苦笑道:“某这个副使不称职啊!”
众人都从他的话里猜出了些东西,于是就惊讶的看着苏晏。
“三百六十七万贯……”
卧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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