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在院子里跑步,杨卓雪回来后嘀咕道:“果果要少跑呢。”
边上的陈大娘打了个哈欠,“娘子,小娘子从小就跟着郎君跑呢,越跑越精神。”
这难道是沈家的传统?
杨卓雪幻想了一下,当年的沈安还小,被沈卞带着在院子里跑步……
因为要上朝,所以早饭多是干货。
“你们吃你们的,我吃我的,无需刻意。”
大清早吃干货很纠结,特别是果果,她跟着沈安习惯了早上吃汤饼,所以被噎着了。
“慢些吃。”
杨卓雪赶紧弄了水来给她喝了,然后又让曾二梅去弄汤饼。
果果给噎着了,眼中含泪道:“炊饼要泡着才好吃,那次哥哥就是要了开水来吃的。”
沈安在边上打下手,听到这话后不禁一怔。
稍后吃完早饭,果果又欢呼着跑了。
杨卓雪笑道:“妾身觉着自己像是做娘的呢!”
沈安说道:“果果以前跟着为夫受过苦,她说的炊饼泡水,就是发生在从雄州迁徙来的路上。那时候没钱,连续吃了好多天的炊饼,都是就着开水吃。”
杨卓雪一直没好好的问他这段经历,此刻得了机会,就问道:“官人,那一路可曾遇到危险吗?”
“当然。”
沈安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那些贼人见我们兄妹年少,就打主意,被为夫几次避过。”
几次避过……
杨卓雪自动脑补了一番,觉得沈安真是太出色了。
沈安见她眼中有憧憬之色,就笑道:“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为夫走了。”
朝会依旧是那个模样,赵宗谔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周围空无一人。
他伸手在怀里摩挲了一下,抓了一把炒黄豆,一颗颗丢进嘴里。
炒黄豆很香,原先是沈安开给他的药方,如今赵宗谔却吃的上瘾了,每日身上都带着许多炒黄豆,不时抓一把来嗑。
“安北。”
曹佾竟然也来了,沈安有些惊讶,就问道:“你怎么来了?”
曹佾看着多了些精神,“天天在家中憋着难受,出来走走。”
这位如今算是得了解脱,据说每日喜欢带着仆役出来转悠,就像是恶霸般的,偶尔还会打抱不平。
两人说了几句,曹佾指着赵宗谔说道:“那人不地道。”
“为何?”
赵宗谔这人虽然有些毛病,但说不地道却过了些。
曹佾皱眉道:“他放屁都是无声的,而且还臭不可闻……”
我去!
沈安忍笑道:“这个也没办法吧。”
那边的赵宗谔见到了沈安,却也知道自己如今不招人待见,也不过来,就笑着拱拱手。
“沈安!”
那边曾公亮在招手,原来是宫门开了。
一路进宫,等君臣相见时,沈安发现赵祯的眼睛有些浮肿,大抵是睡多了。
张八年也在,赵祯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西夏人若是再求见,便允了。”
这是妥协。
得不到消息,赵祯只能用妥协来缓和一下局势。
韩琦低头应了,对于西夏这个老对头,他恨不能一巴掌全数拍死了。
可现实逼人啊!
张八年看了沈安一眼,他觉得该是沈安来说,可沈安却在装死。
这是要让我皇城司颜面扫地啊!
张八年咬咬牙,准备出来说话。
“陛下。”
沈安一脸正色的出来了,张八年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难受。
皇城司是专门干这一行的,昨夜竟然输给了邙山军,张八年这张脸没地方搁了。
“嗯?”
昨晚赵祯得到的消息是邙山军的人先跑了,所以此刻见到沈安,他的心情极为不悦。
他板着脸,沈安也板着脸说道:“昨夜邙山军的乡兵潜入驿馆,听到了些话……”
赵祯皱眉道:“朕知道了。”
昨夜张八年就给他说过了,那几句话不足为凭。
沈安继续说道:“西夏内部如今矛盾重重,李谅祚的位子不稳固,而榷场就是他用来缓和矛盾的好处……”
赵祯猛地抬头,目光严厉的看向了张八年:“怎么回事?”
昨夜你不是说邙山军先逃了吗?怎么沈安说的和你说的不一样?
张八年抬头,冷冷的道:“陛下,昨夜皇城司行事不密被西夏人发现,后来臣去了驿馆外,沈安也在……”
赵祯看着沈安问道:“怎么回事?”
沈安无辜的道:“乡兵们没被发现。”
赵祯一愣,就看向了张八年。
瞬间目光都集中在了张八年那里。
那是皇城司,专职干这事儿的衙门,可昨夜你们竟然败给了乡兵……
这事儿咋说的?
这事儿没法说了啊!
皇城司丢人!
专业的败给了业余的,这感觉怎么就那么怪异呢?
殿内的气氛有些诡异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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