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陛下,宋人目前并无外患呐!”
“西夏那边换了李谅祚,李谅祚年少无能。而辽人那边最近也和善了许多,宋人就能倾力对付咱们……是不是再等等时机?”
李日尊叹道:“是啊!朕本想马上起大军前去接回那些勇士的骸骨,可……时局如此,奈何。”
李常杰躬身道:“陛下,您的慈心我等尽知,那些阵亡将士的家眷也应当会体谅。”
稍后李日尊的话就会被传出去,自然会有人造舆论,说他是如此的英武不凡,只是为了交趾的未来,这才暂时隐忍了。
李日尊面色微冷,说道:“宋人无礼,交趾迟早会以牙还牙。此次朕派出了使者,这是先礼后兵,若是宋皇顽冥不灵,大军顷刻北上,让宋人的南方变为废墟!”
若是几百年后的人来品味这段历史,大抵会觉得交趾人不知天高地厚,真是井底之蛙。
可就在十余年后,交趾人悍然北上,攻城略地战无不胜,李常杰率军屠城,鲜血染红了大宋的西南……
李常杰想起了邕州等地的繁华,身体就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少了家伙事之后,他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更加热衷于权势和杀戮。
你们有家伙事又如何?还不是要做我的刀下亡魂!
“陛下,交趾该厉兵秣马,等待时机。”
李日尊赞赏的道:“且等此次使者去周旋,若是能麻痹了宋人,让他们疏忽了在邕州等地的防备,那就是咱们的机会!”
他起身走到殿外,看着烈日炎炎,不禁胸中一畅。
“那个什么……沈安?”
“是的陛下。”
“下次如何?”
他回身看着李常杰,目光和外面的阳光一样灼热:“下次可能雪耻?拿了他来。”
李常杰躬身道:“定然如此。”
“哈哈哈哈!”
李日尊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渐渐多了恨意。
“竟然敢用交趾勇士的尸骸来堆积尸山,此人当是朕的头号大敌,下次希望他依旧南下,如此朕……说来朕的身边内侍不少,可却差了这等懂的诗词的,若是把他弄进宫中来服侍朕,想来千年后亦会传为佳话,流芳千古,哈哈哈哈……”
李常杰等人躬身。
“陛下英明!”
……
李柏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很差。
他在汴梁采购了不少货物,准备一路带回交趾贩卖,也能发一笔横财。
这种事儿屡见不鲜,特别是高丽使者,他们每次来汴梁都是一场商业狂欢,以至于礼房的官吏都说他们不是使者,而是商人。
李柏也准备做一次商人,可半道就被交趾新来的使者给截住了,让他跟着返回汴梁。
卧槽!
李柏当时真想一刀把使者给剁了喂狗。
那些货物都丢在了半道,李柏现在就担心坏掉,或是被留下的人给卷着跑了。
新来的使者叫做陈永顺,长得交趾人里少见的白嫩。
“没卵子的货色!”
坐在枢密院的待客室里,李柏暗自骂了一句。
陈永顺是李日尊身边的内侍,在交趾有头有脸。此次出使大宋,他也算是久困出牢笼,一路欣赏北国风光,有些乐不思蜀了。
可如今在枢密院里,他却被晾了许久,无人接待。
陈永顺沉着脸,低声问道:“宋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特么哪知道?
李柏想发火,却不敢得罪这个内侍,“他们这是不知道咱们的态度,所以要商议一番。”
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李柏不知道沈安是否掺和进来了。
若是沈安掺和进来了,这事儿就麻烦了。
陈永顺冷着脸道:“你说那个沈安能干涉外事,他人呢?怎么不来迎接某?”
迎接你?
李柏看着这张脸,真想一拳打爆它。
“那人脾气不好……”
陈永顺冷笑道:“某是使者,他难道还敢动手不成?”
李柏苦笑道:“此人是宋人中最为强硬的一个,不可轻忽。”
这话他本不想说,可却担心陈永顺倨傲惹事,这才好言相劝。
陈永顺淡淡的道:“那某将拭目以待。”
这时外面来了一个官员,他侧身像是在迎接人,李柏起身道:“大概是来了。”
陈永顺依旧不动。
“贵使这是去而复返,有事?”
沈安笑的很是和气,但却看都不看坐着的陈永顺一眼。
坐着不动,这种程度的激怒对他没用。
李柏干笑道:“某来介绍一下……”
沈安摆摆手,说道:“大家都没空,有事说事吧。”
这是公事公办。
李柏想起自己和沈安建立的‘友谊’,不禁心如刀绞。
以后还能从大宋进货回交趾贩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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