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诏怎地还不来?”
“都一个多时辰了。”
“难道是生气了?”
“……”
宽敞的房间里,一群商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不自在。
王天德坐在椅子上,挺着个肚子在喝茶,很是从容。
一个辽商急匆匆的走过来,“老王,待诏这是什么意思?”
王天德淡淡的道:“没什么意思。”
“上次之事我等是身不由己啊!再说最后不是待诏赢了吗?”
上次沈安和辽使用香露的配方打赌,大家都以为辽使赢定了,所以立场动摇。
“如今我等的货物都被卡住了……只能拿到以前一半的货,老王,活不下去了呀!”
“谁活不下去了?”
随着这个声音,沈安和折克行走了进来。
“待诏……”
高丽商人热泪盈眶的扑了过来,就像是见到了久别的父母。
“站住!”
沈安见他有些想拥抱的意思,就喝了一声。
可高丽商人却锲而不舍的冲了过来。
呛啷!
几乎是长刀出鞘的声音才响起,长刀就挡在了沈安的身前。
折克行的手很稳,高丽商人一个急刹,双手挡在胸前,在长刀即将触及时止住了身体的冲势。
沈安看了这些商人们一眼,微笑道:“你等今日请某吃饭,可是有事?”
商人们摇头道:“无事无事。”
既然无事那就吃吧。
酒菜流水般的送上来,全是上等货。
沈安专心吃饭,等吃的差不多后,就心满意足的道:“还不错。”
那些商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天可怜见,这些酒菜都是樊楼里最贵的,这顿饭吃下来,大抵会让一个普通商人破产。
商人衡量价值的标准就是金钱。
请客的诚意怎么体现?
价格!
沈安打个饱嗝,说道:“如此就多谢了,告辞。”
“待诏!”
商人们刚才食不甘味,食不下咽,就是在等沈安的消息。
可这人吃喝完了,竟然嘴巴一抹就准备闪人。
你这和提起裤子走人有啥区别?
“怎么了?”
沈安看着他们,平静的道:“这是想让某付账吗?来人!”
“不敢,小人不敢!”
商人们见他态度不对,就急了,有人跑过去推走了进来的伙计。
大门缓缓关上,沈安冷冷的道:“刀斧手呢?”
噗噗噗!
商人们全跪了。
“待诏,上次我等是鬼迷心窍,那辽使还威胁我等,说是不许和您这边……我等迫于无奈,这才和他们有了些瓜葛,可那是貌合神离,是同床异梦啊!”
“待诏就如同是我等的再生父母,使者那个蠢货,等回去之后,某定然要让人弄他,弄不死也得让他名声扫地……”
辽商都在批驳辽使,其他商人更是不含糊。
“辽使心胸狭隘,而且还有狐臭。那股子味道,离近些就头晕脑胀,不堪忍受啊!”
“他的家伙事还小,小的可怜……上次一起去茅厕,小人就见到了,咦!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
这些人丑态百出,而目的不过是为了金钱而已。
沈安淡淡的道:“某很公道……”
商人们齐齐抬头,脸上竟然都挂着泪水。
王天德起身走到门边,左右看了看。
陈洛出现了,他点点头,示意没人偷听。
“商人……对于商人而言,赚钱是第一,其余的都得排在后面。商人重利,这是本能。”
商人们齐齐喊道:“多谢待诏体谅。”
沈安微微颔首道:“今日吃饭就吃饭,你等下跪……不成体统,罢了,大宋皇子刚进宫,此乃普天同庆的喜事……”
“是是是,大宋后继有人,是喜事。”
说话的是高丽商人。
沈安看了他一眼,“某说话,你就听着。”
高丽商人的脸上马上就出现了汗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
“这是喜事,可喜事之下有惨事,这不好,很不好!”
沈安说道:“福田院……既然是喜事,自然要普天同庆才好。”
他微微颔首,然后出了房间。
一群商人面面相觑,有人问道:“福田院不是养孤老和乞丐的地方吗?还有残疾。”
“是啊!”
高丽商人失魂落魄的道:“很惨。”
“皇子进宫是喜事。”
“所以惨事得消弭了。”
“要捐多少?”
大家面面相觑,王天德也不在,于是心中都没底气。
“少说……五千贯吧。”
说话的是辽国商人,西夏商人呸了一口,说道:“他为了一个药方能悬赏五万贯……五千贯,你打发乞丐呢?”
众人心中懵逼,接着一股委屈就涌了上来。
“辽使逼迫,我等不得不从,如今又是逼迫,做生意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一群身家不菲的商人在自艾自怜,良久有人说道:“一万贯吧,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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