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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得意的在树上鸣叫着,让人难以想象它那小身板里怎么来的大能量。
杨卓雪手中拿着竹竿,竹竿的一头有糯米弄的东西。
她的俏脸微红,水嫩水嫩的。此刻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手缓缓移动……
“粘住了!”
竹竿粘住了一只知了,果果就拍手欢呼起来。
杨卓雪把知了放在竹编的笼子里,伸手擦擦额头,严肃的道:“别出声。”
果果马上就板着脸点头。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开始扫荡后院的知了,直至外面来了陈大娘。
“娘子,庄上的人说后日就要扬麦子了,家里收租谁去?”
这是个形式主义的问题。
沈家庄里有管事,而和他对接的是庄老实。
杨卓雪端着脸道:“让管家去。”
“是。”
等陈大娘走后,杨卓雪就笑道:“我看着像不像当家娘子?”
“像。”
姑嫂二人笑闹了一阵,外面就来了内侍。
“娘子快去,是圣人那边的内侍来了。”
杨卓雪有些紧张,但记得母亲的教导:千言不如一默。
她一路到了前厅,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这就是沈家的娘子?沈安在雄州,家中可有难处?若是有,只管说,某回去请圣人出手……”
这话听着很美,甚至还有些亲热。
可杨卓雪虽然见世面不多,但脑子却不差。
难处……沈家的邻居就是赵宗实一家子,谁敢来这里讨野火?
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杨卓雪不会掌家。
若是一般人被这么一吓,弄不好就会出丑。
杨卓雪想起了沈安临走前的话:‘你家官人立功很多,多到什么程度呢……要去打断人的腿来抵消功劳,否则官家会头痛怎么安置……’
所以她抬头看着这个内侍,说道:“拙夫立功很多,若是有人来找麻烦,那就打断他的腿……”
“咳咳咳……”
庄老实忍不住咳嗽起来,忍笑都忍的脸红。
来人是任守忠,他此刻有些傻眼。
杨卓雪是个新媳妇,没见过什么世面,最好忽悠不过。
所以他也是顺口想吓吓这个女人,可没想到竟然被反击了。
——你别嘚瑟,等我家夫君立功回来打断你的腿。
这是一个女人的自然反应,却挤兑的任守忠无话可说。
“哈哈哈哈!”
外面有人在笑,任守忠的眼中多了冷意,边上有内侍出去看了看,回来低声道:“是隔壁的小郎君。”
这是不放心,所以来旁听。
任守忠心中一凛,说道:“刚到的消息,沈安在雄州立了功劳,稍后就回来。圣人说你乃新妇,沈家上下若是有不服的,只管管教……”
庄老实在边上嘴角抽搐,觉得皇后的手也伸的太长了些。
恐吓失败,任守忠也没兴趣逗留,把赏赐的东西交割了之后,就带着人回去。
刚出大门,就看到左边站着赵仲鍼。
“见过小郎君。”
以往任守忠看不上赵仲鍼,几次见面都是视而不见。
可现在却不同了,他低下头,很是恭谨的行礼。
赵宗实现在不进宫是为了缓冲双方的不适应,可再缓也缓不了多久,最迟明年,宫中就会多一位皇子。
而这位小郎君大抵就是未来的太子,他必须要保持恭谨。
“沈安立功了?”
“是,在雄州剿杀了贼人。”
“好。”
赵仲鍼欢喜的进了家,找到了在看书的赵宗实。
“爹爹,沈安在雄州杀了那些贼人。”
“哦!”
以赵宗实的沉稳依旧有些惊讶。
“去问问。”
皇子询问战报,枢密院自然不会拒绝,稍后消息就来了。
“一百余人围杀了辽军五百余精锐,无一逃脱,还筑京观于河畔。”
“好。”
赵宗实微微点头,含笑道:“是个名将的胚子。”
这是来自于未来帝王的夸赞,沈安若是听到的话,大抵会得意半天。
“沈安还顺手清理了榷场,抓获了许多官吏和军士,清理出来的财物有三十余万贯。”
“三十多万贯?”
赵宗实皱眉道:“走私竟然这般猖獗吗?”
赵仲鍼说道:“爹爹,人心不足呢!”
“是啊!”
赵宗实话锋一转,说道:“走私就是偷窃国财,沈安此举大善。”
赵仲鍼在侧面试探道:“爹爹,那下次孩儿也去外面见识一番可好?”
赵宗实摇摇头道:“难。”
一个字就让赵仲鍼沮丧了。
他梦想着能去雄州看看,到界河边看看对岸。若是可能,他还想走过界桥,到对岸踩一踩。
那边有幽州,对了,辽人把它改名叫做析津府。
可在赵仲鍼的心中,那就是幽州。
大宋的幽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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