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你要小心。”
消息传回去,南京道的官员们会发狂,天知道一群发狂的官员会干出什么事来。
沈安凝视着他,淡淡的道:“沈某对此期待备至,咱们……不见不散。”
他被人簇拥着出去,身后留下了一群呆若木鸡的辽人。
“死光了?”
没人相信。
“去看看。”
有人准备去打探消息,可还没来得及出去,宋人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京观……好多尸骸,还有马尸……”
澶渊之盟后,战争已经远离了雄州人,也远离了辽人。
谁见过京观?
没有。
一群人都往外跑,而李自然等人也想跟着跑。
死亡或是发配就是他们的最后归属,所以能逃就逃吧。
李自然一边跑一边欢喜的道:“沈安果然不敢捉拿我等,赶紧跑,跑到辽人那边去,咱们有钱……对,要回去拿钱,拿了钱咱们就去辽人那边。”
那些官吏都跟着他跑,大伙的住所就在边上,出去需要往南边跑。
而那些涉及走私的军士却不同,他们是往北边跑。
一群院落组成了一个住宅区,沈安已经到了。
他站在街道中间,身边是饶春来,身后是一群大汉。
“他们肯定会来这里。”
沈安很笃定的道:“当着榷场的人拿人不大好……容易让那些军士鱼死网破。”
人就是这样,开始想鱼死网破,可等出现生机时,所有的勇气都会消散。那些军士哪怕知道沈安的离去有猫腻,可依旧会选择相信这是一条生路,于是开始奔逃。
“官吏会来这边,这是因为他们贪婪。而军士会往北边去,因为他们怕死……”
“某以为他们会直接跑北边去。”
饶春来说道:“要不打个赌……”
宋人喜欢赌,无所不赌。
“赌什么?”
“晚饭,谁输了就不能吃晚饭。”
“好。”
“好。”
话音未落,大家就听到了脚步声。
“你输了。”
沈安上前两步,正好李自然狂奔进来,见到他后就尖叫一声。
“你……你为何要赶尽杀绝!你这个疯子,某诅咒你世代为奴……世代……”
闻小种过去,反手就是一巴掌。
李自然倒在地上哭的像是个孩子。
“某错了,某以前也曾尽忠职守,某在宫中时曾经兢兢业业……某错了……”
那些官吏想跑,被皇城司的人从后面赶了进来,现场顿时乱糟糟的。
“这里交给你了,某去拦截那些军士,稍后某准备给辽人挖个坑……这好好的事情,人心不足啊!”
沈安带着人一路迂回过去,等赶到时,那些军士已经被圈住了。
那些军士跪的很整齐,叫喊声也很整齐。
“饶命……”
“败类!”
军中经商的习惯依旧存在,甚至文官也在经商。
军中经商是补贴军费,可长此以往,弊端必然丛生。
官员经商同样如此。
这是个商业的大宋,带来的负面问题一大堆。
后人都说大宋繁茂,商业无敌。
可谁看到那些军队和官员们经商的模样?
“赶回去!”
沈安策马回去。
他知道大宋的商业政策迟早要变,不变革新同样会失败。
军队必须要成为杀戮的机器!
官员该回归本职。
所以他要来查走私。
当这个结果传到汴梁去时,就是一粒种子。
仁宗会不会管?
他会管,但也只是头痛医头而已,把这批官员军士处置完事。
制度的革新却不可能。
但他的日子不长了。
……
白沟河的对岸,一群官员武将在等候着。
“去看看京观是不是真的!”
一个官员在咆哮着,可更多的官员浑身发软。
“五百余人的精锐,邙山军出动了多少人?”
“有人亲眼看到他们出城,就一百余人,一人双马。”
“一百余人怎么能杀光五百余人?就是一群羊也会跑丢几头啊!”
“某不知。”
“蠢货!”
官员们发狂了,“去,弄死沈安,去弄死沈安!”
“再等等吧,等消息确认了再说。”
武将们明显的更冷静些。
可消息却一直没传回来,派出去的人都消失了。
卧槽!
这是什么意思?
“多派些人去,快去!”
一群文官在咆哮着,武将们终于忍不住了,就调派了精锐斥候出发。
“这些是最精锐的斥候,就算是宋人的皇宫都能摸进去。”
武将们很矜持的保证着。
“那个沈安……他的谋略如何?”
“不怎么样,据说很粗俗,几次和咱们的使者发生冲突,只是宋皇偏袒罢了。”
“那就好!”
一个汉官盯着河对面,喃喃的道:“该回来了呀!”
当听到马蹄声时,众人都已经吃了晚饭。
“只有一匹马!”
小船随即过来,果然只带回来了一个斥候。
“如何?”
“赶紧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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