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想来,心上略略宽了宽。远远瞧见三姐姐在阁上坐了,是要抚琴了,到目前为止,一切皆称得上是顺遂。心中不禁感念神佛,三姐姐受了太多的苦,想来是修得够了,眼下这就要好起来了。这泥潭能出来一个是一个。
才要转身去了。忽听得一声巨响,看时好大的烟气从三姐姐坐的阁上飘出。
本来略有宽慰的无忧,脸色顺时变得有些青黯。烟气也在这想到什么的一刻变得浓郁,渐渐遮天蔽日。
转刹已经想到什么,但觉心血洞穿身体一般,大喊着,“三姐姐!”向那高阁冲了过去。
膝上那痛带得脚步有些蹒跚,有几次都险险扑倒,蝶儿惊得跳了起来,也紧紧地扑扑撞撞追过去。
浓烟散布了周天,不用通信,高阁之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连六姑娘她们也都赶了过来。无忧本绕了远,脚步上还带累,来时,六姑娘她们是早到了的,正揪着一个从上面下来的家人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人有些支吾被六姑娘一个瞪眼吓住,如实道,“是五公子放了大个的爆竹惊得五姑娘发了病。”
无忧听得清清楚楚,头上晕乎乎的,自己的弟弟就是这府上五公子。早配了苦寒之地,可家人怎么会犯这样的口忌。
六姑娘也马上不愿意了,“你在胡说什么,五公子去了哪里,你不知道么?”
那家人惊惧道,“这里面的事情,奴才也不知道,可是放爆竹的确实是五公子,光禄卿家的公子也在上面,这些那位公子也是亲眼所见的,奴才绝不敢信口胡说。”
那话音才刚落下,已有一个人影从高阁下冲下来,只见那人冲破爆竹的烟火光气,怀里抱着一个人冲将出来。似乎力气不济,还堪堪摔倒,被两厢围绕的人群扶了一把才稳住。
无忧发现,被抱着的是还在抽搐中的人是三姐姐时,也顾不得许多冲了过去。
这人峨冠博带,正是光禄寺卿家的公子。
大太太手段果然毒辣。
三姐姐一定是被这爆竹声惊吓,犯了抽搐之症。
事情再明确不过。刚刚有人提到贤儿,让无忧还悸在心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诡异的说法还是挂在心上。贤儿根本不会在这里。可那家人的说法总绕在耳间。
再抬头,正看到有几个家人扭住的小孩子正是贤儿。在场的人无不惊异,本该远配边疆的人,现在却出现在府中,怎能不让人诧异。
赶过来的管事,赶紧命人将贤儿带走,又一应地训斥下去不叫讲闲话。
无忧反应过来,那却是贤儿,泼出命去追上去,却叫管事拦下来,“七姑娘,老奴这样做,也是为了五公子好。”
无忧定了定心神,止了动作,抬手抚了抚乱了的发髻,勉强从容下来,问道,“文叔可知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管事道,“七姑娘听老奴一言,这些事候爷都自有打算的。”
打算的意思是,这本来就是爹爹做的。贤儿他并没有去配去边地。而是给藏了起来。可既是做了如此艰险的事,却又何不仔细谨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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