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嬷嬷听了一喜,脱口道,“这样的没得是一箭双雕。”
大太太只是淡淡道,“这世上事,怎生是个真切的好,又怎生是个真切的坏,老太太也是个心里通亮的人,你当她不知,只怕是明白得很。装着那糊涂而已。”
米嬷嬷一时慌了神,还道着大太太是说如此不当,大太太已开口,“不过是为了候府的长远打算,候爷现在得了势,可是花无百日开,人无千日好,老太太也有自己的打算,我们那候爷你看着有大聪明,却是最最的正真固执,必不肯行这些鸡鸣狗盗之事,往细里看,我们这些妇孺倒需顶个门户。”
见大太太向她点点头,米嬷嬷早已会意,为大太太准备去见老太太的穿戴。
等进了老太太屋子,才知道,老太太听了姑娘们教的。对花入眠呢。
大太太微笑着问倾月是怎么个典故。
倾月笑答,“可说呢,是我们老神仙问了七姑娘如何长得像是朵花呢。七姑娘便回了老神仙,是因为常常对花而眠才这样的。又说,要在午时一刻整整入眠呢,等姑娘们去了,老神仙就让我们看着点儿叫呢。”
大太太向来知道老太太的脾气,虽然上了年纪,却最是孩子气,这些事看着可笑,却是喜欢。当即也做得真事儿一般,羡声道,“最是老神仙灵通广大,偏就笨了我们这些没福的。好在有老神仙导着,也叫我们看一步,学一步。总不至于混到无地去。”
语尽了,听到帘子里老太太在叫,“这话说得真好,可见这一阵子没少抹了你夫家的蜜去。”
大太太迎着声挑帘进去,道,“那是候爷家的蜜传得天下香啊。”
见老太太要起,忙过去亲扶。
老太太就着她的力起身,笑瞧着她,道,“你那夫君娶了你,真是好端端的福气。”
大太太,“我如今只管着捡老太太看不上眼的福气,所以日子合意得仅,这福气虽不是天生,可是得了老太太的真传,想必也是不同的。”
哄得老太太笑成一团。
又服侍着老太太进了宜养的药丸,才提起大公主让七姑娘去行拜师礼的事。言语间带出大公主好字贴与画作的事。
老太太一脸笑意地听着,“让七丫头去学着,也是一桩好事。她外祖家无德出了那样的事,亏了这孩子福气大,才留条命下来,之后不图青云之贵,多近贵人也总是好的。我怎么瞧着你还有另外的意思。”
大太太只等着老太太瞧出这一桩来,也不再掩,直道,“三儿年纪也不小了,可却不像他爹在这个时候读书有个起色,更别提比上三叔家的大世子,做媳妇的为这个头疼。”
老太太亦是点头,“他那老子确实不是护赎子的人。”
大太太听是说候爷,便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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