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姚氏不怕事但怕死,前混混后混混到处捡漏,见过小豆青见完陈宝,一路高喊八百标兵奔北坡,一路集结剩余幺幺零赶往太和门。
她绝口不提沿路捡了不少首饰荷包,只拎起姜姑姑指着总管太监,一脸浩然正气,“有这两个带头作乱的老货在,我就不信他们的主子还能继续躲着不出来!”
姜姑姑闻言神色微动,转瞬越发灰败,一不挣扎二不做声。
念浅安看在眼里奇在心里,暂时无暇他顾,抬起爪子霸气一挥,“给我叫开太和门!”
幺幺零齐声娇喝,小粉拳无影腿齐上阵,霎那间气势骇人。
念杏章眼神惊艳,摩拳擦掌凑到念浅安身边,“六姐姐,门前叫阵用啥名头好?”
念浅安摸着下巴装十三,笑得很高深莫测。
传说儿女智商随母亲,安和公主却不像孝静长公主,冷酷起来更像刘乾。
刘乾所说,安和公主保不准已经看透,而后知后觉的念浅安,也已经咂摸出囫囵。
“狭天子以令诸侯。”她咧嘴嘿嘿嘿,“算不算大逆不道?够不够用来叫阵?”
念杏章双眼放光,掏啊掏掏出藏在身上的一大捆鞭炮,再次虚心请教,“六姐姐,古有火牛冲阵,今儿咱也来一回?”
念浅安顿时吓出双下巴,默默看一眼不知念杏章打哪儿收罗来的水牛黄牛大黑牛,然后默默没收鞭炮,表示还是别来了,要是牛们一发狂不小心踩踏自己人亏不亏?
念杏章暗暗扼腕,掏啊掏又掏出兜在袖里的横笛,悠扬一顿吹,指挥着各种牛各种哞哞,配合着幺幺零的节奏撞门。
这什么牧童吹迪群牛听命的玄幻画风?
画面太美念浅安不敢再看,清清喉咙正要开口,就被姚氏抢先打断。
“娘娘只管歇着,有事儿放着让我来!”姚氏张嘴吃了满口风雪,一抹嘴一叉腰,名为叫阵实为骂街,“兀那贼子!有本事祸乱后宫,有本事别躲在门后装王八!狭天子以令猪猴?我家小子不止带了猪猴来,还带了牛羊狼马来!逆人伦逆天道的王八贼子,你们倒是把天子狭出来瞧瞧啊呸!”
她大字只识半箩筐,女先儿说书倒是没少听,自认叫阵叫得超有范儿。
每每想装十三次次都未遂的念浅安:“……”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差点忘了,念家两府是个宝藏家庭,念杏章是宝藏男孩,姚氏就是宝藏怪阿姨!
吹横笛吹得疯狂跑调的念杏章也:“……”
此诸侯非彼猪猴啊亲娘,母亲肯定是故意口误!
即辣眼睛又辣耳朵的念夏章忍无可忍,抖手抖脚爬下马背,越众而出背手而立,一开口就是风萧萧兮易水寒,以史为鉴痛陈国法家法君君臣臣,一番讨伐逆贼的缴文说得慷慨激昂,越响亮越忘我。
姚氏听了片刻听不下去又插不上话,边偷打哈欠边高举清君侧大旗,扭腰转头怒瞪眼,“看什么看?赶紧跟着喊啊!”
先听傻了又看傻了的门外百官仆从们:“……”
喊还是不喊,还轮得到他们犹豫选择吗?
不是管事就是小厮的一众男仆扯开嗓门齐声附和,呼喝震天。
退居二线的远山近水两脸感动:眼前众志成城的情景好振奋人心哦!
忍不住掏耳朵的念浅安一脸冷漠:总觉得今天干啥啥不正经是怎么回事?
她痛苦地扭过头去,却见大黄嘴里叼小黑撒开狗腿踏雪狂奔,瞧见她就汪汪汪,脱出狗嘴的小黑喵喵喵,弹跳雪地黑毛球变白团团。
“四叔母!”念浅安不痛苦了,捉起小黑埋进大黄背毛,笑吟吟道:“大黄小黑能跑出来,可见东宫已然安稳。劳您带它们回东宫,省得菲雪姐姐、李夫人记挂外头的事儿。”
说着取下太子妃顶冠,塞给姚氏,“这份量够硬够重,您拿着防身。”
拿不是金子就是宝石的顶冠当防身武器,太子妃果然不缺钱只缺心眼!
不过,算上兜里腰里的首饰荷包,今儿这一遭真真赚大发了!
姚氏手沉心活,费了姥姥劲才绷住严肃脸,任由大黄小黑领路带上几个幺幺零,往东宫通风报信。
她不担心太和门这边,念浅安也不担心叫不开太和门。
哪想姚氏前脚离开,后脚太和门轰隆大开。
风雪不止,喧嚣暂歇,门内情势未明,门外一时静默无声。
近在眼前的太和殿同样静默,往里是乾清宫,最深处则是养心殿。
围守三处的禁军纹丝不动,远处一道矫健身影渐行渐近。
念浅安定睛细看,启唇咦了一声:居然是熟脸!
她笑看大绿叶,大绿叶却笑不出来,回首看门内抬眼望门外:一头秩序严正一头群魔乱舞,两相对比,总觉得带足人马的太子妃更像反派怎么破?
心中槽多无口,面上惜字如金,轻车熟路地口称太子妃金安,照旧又低又快悄声蹦字眼,“慢性毒药。姜姑姑。吴正宣。一刻钟。”
念浅安支愣耳朵细听,顿时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状。
亲故呀,见面就打哑迷,能不能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