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心不心疼?”
“心疼个屁。”七皇女立即口吐芬芳,“你说得对,四哥就是个孬种。当初急着撇清干系,如今倒来指责我心胸狭隘见不得人好,连做善事都不给于白花留活路!我一没骂二没打,怎么就不给于白花活路了?祸害遗千年,我看她活得好着呢!”
念浅安眨眨眼,“四哥去找她了?”
七皇女怒瞪眼,“他敢?我一说要告诉母妃,四哥就没话说了!”
念浅安又眨眨眼,笑眯眯端茶送客,“我家小野猫果然是个好姐姐好妹妹,显摆完了可以走了,好走不送。”
她表示自己很忙,七皇女看一眼刚从坤宁宫抬来的两箱账册,再看一眼无忧无虑重展笑颜的九皇女,十分乖觉地听话飘走。
念浅安望着七皇女的背影若有所思:连七皇女都不得不承认亲四哥是个孬种,乐平郡王,真的会是幕后黑手吗?
据可靠线报,刘青卓一没接触过乐平郡王,二没新动作,正被刘乾委以重托,忙于打点过年庶务。
而以七皇女的铁憨本色,所谓派人盯着乐平郡王,九成九不太可靠。
“去和菲雪姐姐说一声,让林侍卫分两个手下盯着四哥。”念浅安招来远山近水,“再去东郊皇庄说一声,让幺幺零派两个人盯着于海棠。”
远山近水分头行事,念浅安又招来小豆青小豆花,“我这阵子吃的用的,都是大嬷嬷安排的?”
“吃的是康总管安排的,亲自操刀不假人手。”小豆青小豆花双双捂嘴,做贼似的小声道:“用的是大嬷嬷安排的,同样亲自过目不假人手。”
念浅安见状立即被带偏,也做贼似的捂嘴小声问,“所以你们早知道了?不是你们太反常,而是我太迟钝?我刚才算了两遍,是不是至少有两个月了?”
小豆青小豆花强忍喜色,连连嘘声,“娘娘慎言,还不到说的时候呢!寻常人家尚且不能免俗,更别说您身处宫中,且还是东宫!大嬷嬷特意交待了,不到万不得已,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总归有益无害!”
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吗?
念浅安哭笑不得,头顶惊叹号弹得更大了,“虽然言之有理,但瞒谁也不该瞒我啊?”
闻言一顿干咳的小豆青小豆花:“……”
大嬷嬷说瞒的就是太子妃,毕竟太子妃缺心眼咳咳,心眼太耿直。
秒懂干咳深意的念浅安也:“……”
大嬷嬷觉得她蠢可以,能不能加个字当她蠢萌也好啊烦人!
小豆青小豆花忙描补,“最先察觉端倪的是康总管,大嬷嬷是得了康总管的提点,又仔细问过奴婢们才敢确定。加之平安脉一次不落,小吴太医也是知道的,万不会让娘娘出岔子。”
念浅安面上哀怨,心里坏笑:她还算醒悟得早的,某人还被蒙在鼓里呢!
于是等某人披星戴月归家时,看到的就是念浅安捧着鸡汤当宵夜,喝一口嘿嘿一声,笑得贼诡异。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楚延卿刚问一句,就被念浅安喂了口鸡汤,“好腻。”
他皱眉表示嫌弃,念浅安弯着眉眼继续嘿嘿,“是有件值得高兴的好事儿。不过,我不告诉你。”
楚延卿挑眉哦了一声,自顾宽衣自顾猜测,“七妹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不是因为吴正宣告姜贵妃一事,那就是因为四哥和于海棠的事儿了?我听林松说了,你起心盯四哥合情合理,派人盯于海棠又是闹的哪一出?”
“女人的直觉?”念浅安收起嘿嘿,摸着下巴喃喃,“于海棠费尽心思搏名声,图的不过是东山再起,另辟蹊径为自己的将来铺路。现在被七妹半道截胡抢走风头,善棚说不做就不做了,收手认栽得太干脆了些。我总觉得,这不像她的行事作风。”
所谓白花,那必须百折不挠坚韧不拔。
楚延卿不置可否,很配合地启动男人的直觉逼问,“这也值得你高兴成这样?到底是什么好事儿,嗯?”
说着略过洗漱程序,试图以武力逼媳妇儿就范,“告不告诉我?不告诉我,我就……”
他想那啥,念浅安坚决不那啥,“树恩,我好累。”
她说的是真话,她协理宫务累,楚延卿早出晚归比她更累。
走水事件过后,东宫正式成立詹事府。
楚延卿即是太子又是领导,成日成月带领詹事府忙东忙西,一是毅郡王不日将离京出征的种种事宜,二是征西大军的后援琐碎事务。
小夫妻俩确实许久不曾那啥了。
不过彼此都忙都累只是次要因素,最重要的原因是——楚延卿低头看了眼已然从脚踏睡到床上的大黄小黑,再看一眼装可怜的媳妇儿,认栽认得也很干脆,“累就睡,不闹你就是了。”
他其实并不重欲,想方设法偷懒的念浅安本来还有点心虚,现在只觉自己太有先见之明了,哼起歌来相当愉快。
楚延卿侧耳细听,才听清媳妇儿唱的是:我有一个小秘密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深感无语的楚延卿:怎么办,他媳妇儿作词作曲的品味和取名一样糟糕。
唱的什么鬼?
好……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