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道。傻人傻福,这话还真没错儿。”
笑眯眯嘀咕完,又笑眯眯吩咐道:“去请你大嬷嬷,就说你爷爷特意留了好茶,专等她来喝。”
小太监二话不问拔腿就去,心道自从进了东宫大厨房,康爷爷说话越发深奥了!
这边大嬷嬷满头雾水地飘去大厨房,那边七皇女满脸振奋地飘出内书房,走得慢说话轻,“其实我是来向你道谢的。我都听说了,父皇同意赐婚有你的功劳。谢谢你。”
于海棠只是顺带,她的真实来意扭捏到最后才亲口吐露。
恋爱中的少女,真是又耀眼又讨喜。
念浅安酸酸甜甜之余一脸好六嫂状,“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是机缘凑巧,下次却未必,以后切记别以身犯险。就算想干什么坏事儿也别自己亲自动手。养面首不算在内啊,那必须亲自来。”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七皇女:“……好的。”
念浅安很欣慰地接着叮咛,“咱俩什么关系,哪天再来道谢记得实在点,别空手上门,啊?”
总觉得不能不接话的大宫女:“……好的。”
主仆俩牵着九皇女离去的表情略精彩,念浅安目送的表情很闲适:麻烦事都有人干了,果然动脑比动手令人愉快。特权阶级什么的,真是腐朽,太腐朽了!
同为特权阶级的七皇女做善事做得累死累活,念浅安则逗猫遛狗悠闲自得,逢五这日顺便逗了下社会小吴,请完平安脉就带上远山近水往万寿宫例行请安。
小豆青小豆花忙抬脚跟上,“大嬷嬷特意交待了,人心险恶防不胜防,娘娘进进出出可不能光图省事儿,只带两个近身服侍的。”
念浅安表示大嬷嬷说得对,带齐四大丫鬟点齐开路小太监,前呼后拥地飘进万寿宫。
除了尚郡王妃,该来的都来了。
令人意外的是,难得进宫走动的康亲王妃也在。
“若非皇恩浩荡,哪办得成那样风光盛大的寿宴!”康亲王妃谢完皇恩谢念浅安,“多得东宫赏赐药材吃食,不然我只怕还在东郊养病回不了城。好好儿的寿宴,凭白叫不懂事的下人败了兴,是我御下无方……”
念浅安忙托住准备赔礼的康亲王妃,“您是老寿星,又不是红脸关公,哪能吓得住存心做耗的妖魔鬼怪?”
太子妃讲冷笑话,大家都很捧场。
“小六媳妇到底是晚辈,你不必跟她客气。”陈太后笑看康亲王妃,点着念浅安笑嗔,“这就是个懒猴儿,不到请安的日子再不肯多走一步,偏一张嘴花巧得很,惯会哄人开心!”
陈太后讲冷笑话,三位太妃最捧场。
老年妇女们笑来说去,最爱聊孩子。
“小十、小十一粉雕玉琢,实在叫人喜欢。”康亲王妃从善如流地聊起小皇子,“今儿进宫,我特意备了两份小孩家爱的玩意儿,好叫小十、小十一日日玩日日看别忘了我这个叔婆,也算没白辛苦他们背那一大段贺寿词!”
话说得圆满又趣味,陈姑姑不用陈太后示下,就命人去请黄贵人、常贵人母子。
贵人位份,寻常连来万寿宫请安的资格都没有。
黄贵人常贵人携子而来难免拘谨,代儿子谢起赏来也是一副规行矩步的模样。
康亲王妃笑逐颜开,边冲俩小豆丁招手,边冲黄贵人常贵人摆手,道完免礼不由一愣,“怪道小十、小十一都生得这样好,原来是生母的功劳。”
说着抹下一对手镯分送二人,愣怔变打趣,“皇上好福气,你们也是有福气的。”
她是皇上叔母,如此言行亲切而不失礼。
所谓长者赐不敢辞,黄贵人常贵人忙再次谢赏,当场戴上手镯以示珍重。
镂空金镯内嵌滚珠,不时碰击出空灵轻响,显然价值不菲,是康亲王妃常戴的爱物。
三位太妃见状互换眼色,俱都看得明白:康亲王妃说话做事,从来四角俱全。自然不会夸一个落一个,又话赶话临时补送表礼,自然也不会小气敷衍。
送出的是两只手镯,其实真正让康亲王妃看愣的,只有常贵人一个。
这后宫,连带先帝的后妃在内,周皇后的容貌数一,无人能数二,也就静嫔和常贵人能望其项背,而常贵人位份低,有子偏无宠,平日里哪敢冒头扎人眼。
难怪康亲王妃乍见之下,难掩惊艳。
念浅安也惊艳了一把,被美人迷了眼,却没迷了心智,等晚上楚延卿回来就仔仔细细描述一番万寿宫请安见闻,神秘非常地扒着楚延卿咬耳朵,口吻相当鬼祟,“你说,康亲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康亲王妃的言行合情合理,也符合身份。
但太正常了,反而不正常。
“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念浅安自问自答,“之前寿宴,她老人家点名让二嫂带着十一弟,似乎更喜欢排行最小的十一弟。今天反倒一视同仁,好像十弟、十一弟在她老人家眼里没什么不同。给的东西一样还好说,连说的话都几乎一样,生怕厚此薄彼偏向哪个似的。”
有种看似随意实则刻意的……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