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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徐之珠的丫鬟却有话说,“姑娘,我、我们之前是不是做错了?”
徐之珠摇摇头,“母亲教导珠儿的话,真是句句金玉良言。不是我们做错了,而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她若有所思,边轻声安抚丫鬟,边目不斜视地和七皇女擦身而过。
七皇女无所觉,大宫女深谙七皇女和念浅安的相处之道,见管事妈妈冲念浅安、尚郡王妃做请,忙自觉服侍七皇女跟进屋。
尚郡王妃似也无所觉,她的奶娘却心头咯噔,瞧清屋内情形一把搂住尚郡王妃,又是捂眼睛又是捂耳朵,生怕吓着尚郡王妃似的,“这些是什么人?也不知是死是活,这样摊得满地都是,凭白惊着郡王妃可怎么说!”
管事妈妈抹着泪撇着嘴,“好叫妈妈知道,这些都是别院的下人。这两个丫鬟婆子还活着,不知为何被绑在后头柴房里。这一个婆子是死的,也不知为何被丢在柴房门口,这才引出了那一声惊叫。”
林松的暗卫小分队办事太给力了!
念浅安边默默点赞,边暗赞康亲王妃实在是个妙人,为人行事何止是有意思。
她一心二用,重拾没装成的十三,“至于这一个半死不活的,是被姜元聪用强的那位公子。他又为何被送来这里,妈妈可知道?”
“娘娘这话实在莫名其妙。”奶娘心头重跳,老眼一眯,“姜家造的孽,老奴怎么会知道?何况姨娘的亲戚算什么亲戚,柳勇才这样不入流的货色,老奴就更不知道了!”
埋在她怀里的尚郡王妃闻言一愣,随即目光微闪。
念浅安也目光微闪,“妈妈这话才叫莫名其妙。前言后语自相矛盾,竟像是早就认识这柳勇才。七妹妹,你说奇怪不奇怪?”
七皇女神游天外,半点没反应。
装十三再次未遂的念浅安:“……”
半路闺蜜始终是半路闺蜜,关键时刻净掉链子!
啧!
心下嫌弃,面上霸气,“妈妈现在不愿说真话,就留到母后跟前好好儿分说吧。”
存心大闹寿宴的是尚郡王妃,不是她。
虽然老寿星装晕不露面,但面子里子都帮她做全了。
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
念浅安决定转移战场,鸣金不收兵,门外立时涌进一帮健仆。
乔装打扮过的数位娘子军身形轻盈,气势非常。
管事妈妈见状心头一凛。
奶娘亦是心头一凛,认出其中正有那位指路的小婢女,紧紧揽着尚郡王妃的手终于颤了颤。
尚郡王妃抬起头,娇声抱怨,“六弟妹和妈妈打的什么哑迷?我怎么听不懂?六弟妹又欺负我!”
欺负的就是你!
早得了交待的娘子军可不会手软,堵嘴绑人果断拖走。
放弃装十三的念浅安化心声为吐槽,“别以为你是娇花,我就会怜惜你。”
娇花二字成功令七皇女魂魄归位,期期艾艾去扯念浅安的袖子,“念浅安,我马上就要有驸马了。”
管事妈妈一听这话赶紧尿遁。
遁无可遁并且心生不详预感的念浅安:“……哪个倒霉男人要做贵驸马?”
“小吴太……吴正宣才不倒霉!倒霉的是我才对!”七皇女柳眉倒竖,扯住念浅安的袖口扭啊扭,“你不知道,吴正宣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说他喜欢我,还说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貌若天仙国色天香美貌无双倾国倾城。”
大宫女闻言又生无可恋了:小吴太医明明夸的是人品,什么时候夸过容貌了?一定是她听漏了,绝对不是七皇女太肤浅。
尚不知详情并且预感成真的念浅安嘴角一抽,“小吴太医人狠话多,社会社会,佩服佩服!”
七皇女顾不上问什么叫社会,十分警觉地瞪大双眼,“你这是什么表情?”
念浅安嘴角又一抽,“中风的表情?”
“你才多大,至于被气到中风吗?”七皇女满头雾水,先不解后埋怨,“你觉得吴正宣做我的驸马不好吗?接受不了才做出这副讨嫌脸?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喜欢甜食的少年都是好少年。既然吴正宣是好少年,我就勉强信你下嫁他吧!”
好少年和蠢少年又不冲突。
念浅安一脸从小中风升华成大中风的表情,“极好极好,可以接受可以接受。贤伉俪良缘天赐,实在可悲可泣,咳咳,实在可喜可贺!”
“什么贤伉俪,我又还没有嫁给吴正宣。”七皇女不瞪眼了,边扭念浅安的袖口边扭自己,“念浅安,你知道吗?他是除了父皇母妃之外,第一个认认真真说喜欢我的人。我……我觉得好开心。”
失恋少女又恋爱了。
不用压抑没有委屈,也不再眼瞎。
念浅安忽然就心软了,说的话却没有柔情,“小野猫,姜元聪被人揭破丑事,念家和姜家是不可能善了了。”
有方氏卖力宣扬,刚才在外头那么会儿工夫,大宫女就听了个全乎。
七皇女自然也已经知晓,闻言娇羞不再恼恨上脸,“姜元聪该死!”
念浅安莞尔,心头软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