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针线,回头我来找姐姐请教女红可好?”
十然从始至终谦逊而客气,笑言笑语送走知土,心里轻笑当然好。
做局之人太小看她,而她太高看知土。
原以为是个真老实的,没想到也是个蠢货。
十然轻笑变嗤笑,对殿下有所图的,原来不止她一个,做局之人真是选错了人下套。
这些天她早已想清楚,与其苦恼殿下的态度,不如设法亲近皇妃。
殿下的屋里人,本就该由皇妃做主。
她得的赏赐最重,皇妃显然很记她的情。
不枉她按捺多日,假意入套扳回今天这一局。
她抢的不是皇妃的风头,而是小豆青的。
只要皇妃念她的好,小豆青再诡计多端,也阻止不了皇妃看重哪个提拔哪个。
知土想请教女红,那她就给知土机会。
皇妃一味亲近大李氏,又事事依赖小豆青出主意,正好拿知土试探皇妃对通房的态度。
送上门的蠢货,不用白不用。
十然敛去嗤笑,放下门帘整理针线局送来的针线。
被她暗骂蠢货的知土脚步轻快,打眼瞧见知木,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不收反放,“姨娘找皇妃说话,屋里又不用留人伺候,你何苦一直干站着。连小豆青她们都去十然那里凑热闹了,偏你不肯和我一起去。”
“你不想干站着,就去茶房歇歇脚。”知木不理她玩笑,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小豆花和远山近水这会儿都在茶房,小豆青在里头回话,这里有我,你只管躲懒去。”
知土越发觉得知木实在无趣,心里虽好奇,但不敢打探小豆青回的什么话,只无声点点头,折身往茶房去。
念浅安不在悠闲好去处次间,而在可文雅可拈针的东厢小书房。
小豆青站在绣架旁,正禀道:“外头刚传开的消息,世子夫人竟也动了胎气。靖国公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亲自来请小吴太医,找了半天才在朱雀门外的凉亭找着人,小吴太医吃了一半的茶点来不及收拾,就被急急请走了。
动静一闹,宫里才都传开了。听说是徐世子屋里的姨娘心怀怨恨,在世子夫人的安胎药里动了手脚,被世子夫人的大丫鬟捉了现行,当场就打了个半死。万幸世子夫人母子平安,靖国公夫人不放心,这才让人来请小吴太医。”
她所说的世子夫人,单指念甘然。
也是事有凑巧,小吴太医行踪飘忽是一,四皇子妃惊动胎气在先是二,否则消息不会传得这样快这样详细。
念浅安穿针引线的爪子早停下了,讶然问,“大姐姐真没事儿?”
小豆青肯定点头,“世子夫人这一胎精贵,才刚四个月多点呢。靖国公夫人本就看重,难免谨慎些,请了大夫还要请小吴太医,不然不肯放心。”
徐之珠都六七岁了,念甘然进门三年终于怀上,裴氏自然紧张。
“你去御药局讨些现成的安胎药,送去靖国公府交给小吴太医。药材吃食徐家不缺,你开了库房挑两批细棉布,给大姐姐肚里的孩子压惊。”念浅安一一吩咐,又问,“小公主病没事儿吧?”
徐之珠以前对继母的抵触,曾是京中一大八卦。
徐之珠后来对念甘然嫁进徐家的默认,也曾是京中一大八卦。
小豆青心领神会,捂着嘴想笑不好笑,“徐大姑娘好得很。一听说世子夫人动了胎气,就赶去床边尽孝侍奉汤药,不敢摸世子夫人的肚子,就一口一个妹妹别怕没事儿了,听得靖国公夫人哭笑不得。”
人人都盼着念甘然能生下嫡子,徐之珠却喊肚里孩子妹妹。
熊孩子长大了……依旧是熊孩子!
念浅安一脸啧啧啧,小豆青收起好笑领命而去。
念浅安继续在心里啧啧。
她这里突然宫斗,想必念甘然那里并非突然宅斗。
她早知念甘然是穿越老乡,不曾因此刻意收敛言行,念甘然似乎也发现了她来历有鬼。
但不问不说,这些年彼此仍只是不远不近的姐妹,无形中倒有种各自安好、互不干涉的默契。
念甘然能将小吃生意苏遍京城,想来也能让苏的光芒照遍徐家。
对付一两个姨娘,不在话下。
徐月重一直都有姨娘,原配在时纳过两个,念甘然有孕后,裴氏做主又抬了一个。
可见徐月重这块肥肉,不是那么好吃的。
希望念甘然别被腻着。
念浅安啧啧完拈起针线,化八卦之心为力量,恨恨往裁好样子的小号朝服上扎。
落在李菲雪眼里,就成了一脸不忿,为念甘然担忧不平。
“既然担心,不如请大嬷嬷代你走一趟?”李菲雪这才开口道:“也好镇一镇徐家那些魍魉鬼魅,给世子夫人撑腰。”
“不用。徐家估计正乱着呢,我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念浅安对念甘然很有信心,手下动作不停,“你放心,大姐姐搞得定。”
她专心扎布料,没留意李菲雪乍听关切的提议,语气其实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