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四丫头什么时候能生,全凭六姑娘做主。”
安和公主不知该感叹还是该苦笑,拍拍徐氏的手语意深远,“谁能生谁该生,做主的不是安安,而是小六。”
她无意将楚延卿的承诺挂在嘴边乱囔囔,徐氏一不知李菲雪另有志气,二不知楚延卿和李菲雪有名无实,闻言深觉安和公主所言有理,女人能不能生,可不得靠男人么?
遂也没有多想,得安和公主一句不偏不倚的准话就放了心,顺势换话茬,“我陪公主回荣华院,正好瞧瞧宫中赏赐开开眼界。”
安和公主亦不庸人自扰,笑着做请,才出绮芳馆,又见陈姑姑满脸喜色地驻足行礼,“请公主、李夫人安。娘娘派奴婢送人来,这下倒赶巧儿,省得奴婢往绮芳馆去了。”
安和公主扶起陈姑姑,冲跟来的小豆青、小豆花微笑颔首。
她和陈太后早有默契,若不是小豆青、小豆花随女儿经历过不少事儿,即便二人出身万寿宫得陈姑姑亲自教导,她也不会替女儿轻易收用外人。
眼下么,四个陪嫁大丫鬟齐活了。
徐氏乐见念浅安得陈太后看重,说话越发识趣,“公主自去忙,左右我认得路,正好撇下公主去于老夫人跟前凑趣儿,回头念三夫人、刘夫人往皇子所铺房,我正好捡漏反客为主,借贵府风光在宾客面前装装威风!”
一番自请帮忙待客的好意说得风趣,惹得陈姑姑捂嘴笑,顺路和徐氏搭伴,由刘嬷嬷亲自领路相送。
安和公主则转回绮芳馆,看着小豆青、小豆花正式认新主,跟着远山、近水下去安置后,将二人身契交给女儿,“太后疼你,特意让陈姑姑削了小豆青、小豆花的宫婢籍,将二人生死好歹全权交到你手中,你可别辜负太后的一片用心。”
念浅安乖乖点头,想起孔震那天的嫌弃,不由问出多年疑问,“远山、近水真心二,您是怎么选上她们做大丫鬟的?”
“我是公主之女,你也是公主之女,像我们这样的出身,身边下人是否精通心计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听话忠心、稳妥为上。”安和公主再教女儿,“包括念妈妈在内,都不是什么伶俐人儿。不精明不代表没长处。念妈妈是管账好手,远山家里人世代管着厨房,近水老子娘都会医术,你当吴老太医无所事事?近水老子娘得吴老太医指点,近水也跟着吴老太医学了好几年。”
念妈妈管庶务,远山管吃食,近水专盯药和病,各有长处。
术业有专攻,用人有专长,安和公主岂会任由女儿身边人只会犯二。
念浅安倒是知道念妈妈生意管得不错,实在没想到远山、近水还有隐藏技能。
她惊奇眨眼,安和公主也跟着眨眼,“我跟你交了底,进宫后你就知道怎么用远山、近水了。如果你不嫁皇家,这些老底未必用得上。如今你手里有小豆青、小豆花的身契,以后无论有什么事儿,凭他哪个宫哪个人都不能随便处置小豆青、小豆花。远山、近水做不了的事儿,交给小豆青、小豆花去做。”
离开万寿宫摆脱内务府,得的是人身自由,宫中人脉依旧在。
念浅安深刻体会到安和公主的良苦用心,立马抱着安和公主的手臂扭来扭去,“娘对我最好了,我都听娘的。”
安和公主即受用又嫌弃,甩开女儿自去应对满府热闹,等到喧闹散去月挂枝头,又一脸嫌弃地飘进女儿内室。
此时绮芳馆已然半空,添完妆铺完房,小豆青、小豆花来公主府打完转儿,才入夜就领着念妈妈、远山近水几个贴身下人先入住皇子所。
安和公主自己经过一回,最不爱人去楼空的冷清劲儿,挥退值夜下人亲手调亮灯台,揽着女儿映着满院子红灯笼,甩出一本小册子,“娘压箱底的宝贝,你先自己翻翻看,不懂的地方我教你。”
孝静长公主传给安和公主的秘戏图,出自宫中质量上乘,非常适合婚前教育。
念浅安看着卷边的小册子,十分怀疑安和公主和念驸马没少研究学习。
她嘴角一顿狂抽,真心觉得羞死个人哟:看小册子可以,她还真挺好奇能画成什么样儿,但透过小册子不小心脑补安和公主、念驸马的夜生活,很吓人啊喂!
简直不孝!
简直不敬!
念浅安捏着小册子爪子乱抖,干笑道:“我、我待会儿看。”
此害羞非彼害羞,安和公主却很满意女儿的矜持,这回不骂女儿没出息了,嫌弃中透着一点怀念一点追忆,“夫妻阴阳天经地义,没什么好害羞的。想当年我和你爹洞房花烛,当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
念浅安默默接道,好险没抱头逃走:安和公主果然不是亲生娘!这么坦诚真的对吗!
逃不了只得一顿狂咳,嘴角瞬间抽得更厉害了,赶紧打断安和公主,用生命阻止道:“娘诶!不用细说,真心不用!您给我个眼神,我自己体会就行了!”
于是安和公主翻了个硕大的白眼。
念浅安被白眼戳得体无完肤,边泪流边感叹: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