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我都听妈妈安排。”
念妈妈顿时松了口气,忙亲自去打点车马。
等在庄子外的念夏章仿佛不记得被念妈妈教训过,也不记得被打过还被丢过补送的药材,一脸大度不计较地颔首以示招呼,口中道:“四妹妹、六妹妹可都收拾好行装了?母亲和刘家派来的人催得紧,一时没顾上提前知会你们,妈妈不必招待我和青卓表哥,赶紧催两位妹妹动身,姑娘家事儿多磨蹭。”
念妈妈:“……”
以前怎么没发现三公子这么自以为是?
周氏和刘家都晓得派人来接,安和公主虽不至于大惊小怪,但也不会不晓得来信催念浅安趁早回府。三公子当公主府都是不会办事的死人么?
念妈妈在心里呸了一声,只打算蹭方便没打算服软,遂吊着老眉毛道:“不劳三公子费心,您忙着’指使’老奴这会儿功夫,我们姑娘和四姑娘已经上车坐稳当了。还请三公子尽职尽责,好生护送妹妹们回城。”
这才瞧见公主府马车嘚嘚开走的念夏章:“……”
他转头看向刘青卓,摇头叹道:“叫表哥见笑了。这念妈妈真不愧是六妹妹的奶娘,也是个嘴皮不饶人的。我这可真是好心白做驴肝肺。”
微笑旁观的刘青卓看一眼消失在门后的念妈妈,又看一眼公主府的马车,也摇头叹道:“表弟不是早就参透了?唯女子小人难养也。”
二人哥儿俩好的相视一笑,打马跟上公主府的车队。
念浅安听着俩神经病诡异的笑声,默默又开始哼小曲儿,“小白花的心思你别猜啊别猜,神经病的心思你也别猜啊别猜……”
念秋然主仆听得似懂非懂,不由好奇道:“六妹妹唱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三哥的为人言行,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念浅安一脸嫌弃道:“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古代大男子沙猪主义了。听听三哥那一口一个姑娘家怎么怎么着,也不知读的是什么圣贤书。好意思说什么规矩礼数,纯粹就是看不起姑娘家。脑子有病。”
别说念秋然主仆两脸懵,远山近水也是两脸震惊,“三公子什么时候改行杀猪了?三公子要是敢不读书科举,三夫人非得先把三公子给杀了不成!”
念浅安:“……此沙猪非彼杀猪。”
她懒得解释,笑看念秋然主仆摸了摸下巴,“果然还是念妈妈眼光地道,比较懂三哥这种人。我瞧三哥这记吃不记打的’君子’风范,十成十如念妈妈所说,回去不会和三叔母乱告状。小透明可以安心了,三哥要是私下又发神经,你记得告诉我,我不介意亲手再打他一顿。”
念秋然抿嘴笑。
姐妹俩心照不宣地说说笑笑,顺利进城的车队突然停下来,随即就听念夏章的声音响起,恭敬中略带意外道:“渔阳郡公!”
渔阳郡公?
貌似柳树恩曾提过此人,说是原身正儿八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念浅安顿时对原身的男闺蜜生出好奇来,推开车窗看出去,正见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华服少年高坐马上,匆匆冲念夏章一颔首,并不和念夏章寒暄,更不把下马行礼的刘青卓看在眼中,只拽着缰绳调转马头,直直冲着公主府的马车而来。
渔阳郡公楚克现一心留意马车里的动静,刚对上念浅安探出车窗的脑袋,就立即展颜笑起来,中气十足地招呼道:“阿浅!”
阿浅?
这称呼的亲昵程度,直逼家人叫的小名安安。
可见原身和这位青梅竹马的关系,是真的非比寻常。
也可见不管原身是否脑子进水,除了刘青卓这个看不上眼的竹马表哥外,身边还是有货真价实、两小无猜的竹马闺蜜的。
“求别人以群分。这位可别也是个脑子进水的……”念浅安低低吐槽一句,目前只被普及过念家家谱,脑子里实在扒拉不出原身青梅竹马的简历,只得半头秃半试探地假意和俩二货抱怨,“我在万寿宫住了几天,回府后又去东郊住了小半个月也没见他来找过我,这会儿冒出来做什么拦路贼?”
远山近水再次被念浅安套路,果然见怪不怪地齐齐捂嘴笑,“渔阳郡公总逼着姑娘喊他三表哥,姑娘不愿意就总躲着他,还真是许久没见了。这会儿找来,定是手里的差事不忙了,又想起来闹腾姑娘了!”
念浅安边接收信息边腹诽:烦人!怎么又是表哥!
听着不仅和原身是青梅竹马,还有点欢喜冤家的意思?
她的思路被近在耳边的又一声“阿浅”打断。
楚克现已经策马停在马车旁,正弯身凑近车窗,边喊人边打量念浅安的气色,又是惊喜又是放心地哈哈笑道:“我还担心城里乱着吓到你呢!一听说你回城就跑来找你,瞧你这红脸黑眼的精神模样,倒是好得很!”
念浅安顿时不头秃了:哎呀妈,这人的调调和以前的魏明义简直一模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