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才让这时空之中修行有成的生灵无法接受外界不同的规则,无法接受外界不同的时空,更无法接受自己生存的世界只不过是他人的造物这一事实……
因此才有这那仙境生灵离开这时空之后的那些表现。
“道友可曾想到办法?”罗帆问道。
他相信喙椁并不会不理解他的意思。果然,喙椁瞬间便名表罗帆之意,摇了摇头,叹息道:“已经无法可想了,如今这片时空已经自成一体,根本规则、法则都已稳固。便是我这创造者除非将整片时空覆灭,否则也无法将那根本规则、法则改变。”
这话语似乎是推脱之语,但罗帆却并不这样认为。甚至反而觉得如此一来方才说得过去。
要构造出一个时空,看似困难,事实上对于罗帆这等存在来说却并不是什么艰巨工程,只要找到契合点。只要有着合适的材料,只要有着合适的地点,再耗费一定的力量,一定的jīng力,那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但,一旦时空开辟成功之后,其便会自然而然的牵引一切有利于其自身的存在来完善自身,让那时空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完整,越来越稳固,越来越难以破除。
这种成长过程,若是环境合适,几乎是无有极限的,能够永不停滞持续下去的。若是开辟这时空的生灵的体悟能力落后与这时空的发展,那么,总有一rì,这时空的强大程度便会超过那生灵的掌控极限。
到得那时,那开辟这时空的生灵在这时空之中虽说还有着无数的便利,还有着无数的特权,甚至也近乎无所不能,但想要真正的扭转时空的本质,便已经是再无法做到。
那喙椁与此时这片时空的关系,明显便已经走到那一步了。
这片时空如此的完善,如此的玄妙,其稳固程度已经达到了甚至八阶仙人都无法改变的地步,这喙椁只是七阶仙人而已,自然是力有不逮了。
而这一点,从之前这喙椁必须借助这光路才能将罗帆与八元接入这时空便能够看出冰山一角了。
“如此却是可惜了。”罗帆一叹。明白了喙椁停留在此处三亿多年除了体悟创生之道之外的另一个原因所在——他被这时空给拖住了,想要离开,舍不得,想要将这时空带走,办不到,想要将之毁灭,更是狠不下心,自然便只能被拖在这里了。
喙椁的心智也是相当超卓的,罗帆的话语并不需要说透,他便能够听个明白,此时罗帆之意他自然也是明白。
不由得苦笑道:“在下却是优柔寡断了。”
“数亿年的心血,别说道友舍不得,便是我也是万万舍不得的。”罗帆一笑,道。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入了一间阁楼。
一踏入这阁楼,便有着无数奇异、玄奇的声音在虚空之间回荡。这声音之中包含着无数不可思议的奥妙,好似正在讲述着某种天地至理一般,让罗帆听得心旷神怡。
“原来是智慧果,看来这次是在下夺了道友的智慧果啊。”罗帆心念微微一动。便明白了什么,叹道。
原来,构筑成这阁楼的那无穷光华之中,却是夹杂了无数并非那鸟巢所发出的,但却更加玄妙,可更加不可思议的光华在其中。
那些光华罗帆无比的熟悉,乃是他之前数rì之间一直感应着的光华。那智慧果所化的光华。
明白这些光华的存在,罗帆便自然明白了为何喙椁会在自己一踏入那智慧树范围之时便注意到自己,便关注着自己。显然是喙椁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便不断的将已经完全成熟的智慧果摘取,将之炼为光华,融入这阁楼之中。
如此算来,他去感应那智慧果化入天地的过程,便相当于阻止了喙椁摘取智慧果,而八元炼化那智慧果。更是直接将那喙椁的守了许久的智慧果直接夺取。因此他方才说出那句话语。
“道友何出此言?那智慧树却非我所栽种,所结之果自然也非是独我所有,何来抢夺之说?”喙椁一笑。道。
这时,清醒着的事实上只有他们两人而已。八元在踏入这阁楼的瞬间,便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整个魂灵,所有心神都完全沉浸在了那周围时刻不停的,那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的声音之中去了。
八元乃是三阶仙人,更是刚刚炼化一枚智慧果的三阶仙人。
智慧果的一切对于此时的他来说,都是无比熟悉,无比亲切的。更何况构筑这阁楼的光华之中包含的智慧果数量近乎无穷。更是将之完全化为最容易体悟,最容易激发的光华,这对他而言,简直便是将无穷道理直接摆在他的面前任他取用。在这种情况下,他哪里还有哪怕一丝丝的心念去关注外界?
“你这奴仆却是很不称职呢。”喙椁偶尔扫到八元的模样,对罗帆一笑道。
“你我这般存在又哪里需要人伺候?只是心血来cháo将他带在身边罢了。称职不称职却无所谓。”罗帆扫了一眼,也是一笑。
两人入座,一番笑谈之后,喙椁终于说出了他请罗帆前来的真正目的:“在下在永恒森林之中呆了三亿多年,道友刚刚进来,定是知道这三亿多年来外界如何了,不知可否给我讲讲。”
罗帆早已猜到他应该就是这个目的了,因此也没有任何意外的表现,只是一笑,道:“我平常只知修行,对外界之事知晓得却是不多,向道友介绍一番自然是乐意之至,只是就怕对道友帮助不会太多罢了。”
喙椁笑道:“不论如何,道友所知定比在下要多上无数,还得劳烦道友。”
罗帆再不推脱,当下便将从人尊之处所听到的,有关这天元大天地这三亿多年之间的种种变化向喙椁介绍起来。
罗帆当初询问人尊的乃是他所知晓的一切有关天元大天地的情况,其中自然包括天元大天地的历史,在这之前数亿年的变化因为距离时光较近,却是讲得特别详细。
因此,罗帆却也不愁没有办法给喙椁一个答案。
罗帆乃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瞪我一眼我杀人全家之人,这喙椁并没有对他显露出恶意,甚至善意的邀请他前来洞府做客,直接将这时空的枢纽摆在他面前(虽说他知晓这枢纽必定有着种种防护,那喙椁定然有着许多手段防止他掌控这时空,但毕竟已经算得上是极大的善意了),他自然也不会对其产生恶意,故而在讲述之中,他也没有太多的隐瞒。
将一些不涉及圣人,不会泄露人尊身份的种种尽皆向喙椁讲出。
当然,人尊向他讲了那般长时光乃是xìng命握在罗帆的手中不得不讲,罗帆虽说对喙椁有着善意,但却也不会让自己做到人尊那一步。
因此,他所讲述的都只是大概罢了,详细之处都只是一带而过,一般人尊数rì的话语他便总结成为数句罢了。
即便是如此,罗帆这一番讲述也是足足讲了近十rì之久。
十rì之间滔滔不绝的讲话,对于罗帆来说自然不算什么,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丝丝的压力。因此,讲完之后,罗帆的神态动作都和十rì之前没有丝毫的变化,几乎便好似之前那十rì十夜的讲话是完全不存在的一般。
那喙椁在罗帆讲话的过程之中面sè不断变化,随着他的话语之中所讲的内容忽悲忽喜,忽怒忽乐,却是完全投入了进去。
待得罗帆话语讲完,他方才有些意犹未尽的道:“没想到三亿多年之间便有着这般多变化产生,可惜啊可惜……”.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