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在大鹏金翅雕的话语中只听出了强硬,可木锋却听出了他对通天的敬意以及对截教的留恋。
否则,他不会依旧称呼通天为师尊,甚至还说出了“若是师尊让你来询问,我必会全盘告知”这样的话来。
故而,木锋想要与他单独聊聊,若是能够将他争取过来,于截教而言也是一份助力。
“师兄入佛教已有一千多年,不知过得可好?听闻孔雀明王是你兄长,还占了个佛祖舅舅的名分,想来地位不弱于四大菩萨。”木锋笑着说道。
大鹏金翅雕自然听得出他的试探之意,心中一动,也未掩饰什么,直接说道:
“我不过是一个闲散人士,和青狮、白象两位哥哥一样,连个名分都没有,哪敢跟四大菩萨相比?
别说是四大菩萨了,就算随便一个罗汉都比我等地位尊崇,说出来羞煞人也,不提也罢。”
木锋顿时怒道:“西方二圣好没道理,三位师兄都是堂堂太乙金仙,怎么连个罗汉都比不上?尤其是师兄你,距离大罗金仙只有一步之遥,这样的资质和实力,怎会被如此轻待?”
大鹏金翅雕叹了口气道:“西方二圣打压截教门人之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谁叫我们截教当初在封神大战之中一败涂地?被人苛待也属正常……”
木锋皱眉道:“那如来前生乃是多宝大师兄,如今他是灵山之主,就没有对你等照顾一二?”
大鹏金翅雕冷笑道:“自从老子化胡为佛后,他便斩断了前生所有因果,再也不是什么截教多宝道人,只是灵山如来佛祖。若非如此,你当他为何能得西方二圣如此看重?人家现在可是一门心思都在考虑佛教利益。”
“应当不至于吧?四百年前,他不惜与云中子和南极仙翁二人为敌,也要帮我们截教分得一半天庭的职权,应该还是念旧情的……”
大鹏感觉自己听到了世上最大的笑话。
“哈哈哈,想不到师弟你也被他骗了。这事我曾听兄长说过,如来之所以出手,乃是因为得了西方二圣的指示。而西方二圣之所以帮截教,则是因为师尊向他们许下了许多好处。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难道你们不知晓?”
这事木锋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回忆起当时如来的表现,依旧感觉他对截教心怀旧情……
见他皱眉思索,似乎还有疑惑,大鹏金翅雕忍不住继续说道:“师弟,莫要被如来的外表给迷惑了,在那件事情上,佛教没少占截教便宜。
佛教趁机分走四梵天和一尊鬼帝之位的事情就不说了,这本就是师尊事先许下的好处。
可是,原本商定由我兄长孔宣出手,可到了最后,却又改成了如来。如此,便是如来帮了截教,而他前生欠截教的因果,自然也就一起了结了。”
听了这话,木锋这才反应过来,似乎还真是这样!
自四百年前那件事情之后,通天教主怕是再也无法以教授了多宝道人多年的事情向他发难,因为一正一负,这些因果已经抵冲掉了……
此时他不禁想起了当时如来说过的一句话“我与截教已无瓜葛”——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过,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讨论也没什么意义,故而木锋直接将之抛到了脑后,只目光灼灼地看着大鹏金翅雕,“羽翼仙师兄,你如今身在佛教,却在言语上对如来如此不敬,就不怕他为难你?”
大鹏金翅雕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在佛教本就没有什么地位,他们还能怎样为难我,莫非跟青狮、白象两位哥哥一样强迫我为坐骑?量他们也没这个胆量。可惜,师尊视我几人为耻辱,不愿重新纳入门墙,否则我早就反了。”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偷偷观察木锋的神情。
木锋却满脸疑惑道:“师兄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师尊何时说过不愿将你们纳入门墙?若师兄真有此心,我可以代你告诉师尊,必促成此事!”
“真的?”大鹏金翅雕脸上一喜。
“自然是真的!”木锋肯定道,“只是,封神大战之后,师尊为保住无当师姐这仅剩的一名亲传弟子,在四位圣人的逼迫下,答应了一些条件,其中就包括不可强行迫使已经加入佛教的弟子重返截教,也不可干涉佛教内部事宜……”
大鹏金翅雕很是吃惊,“师尊竟答应了这样的条件,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木锋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尊的性格,这么丢脸的事情,他哪好意思透露给他人知晓?而四圣联合欺辱师尊,说出来并不光彩,自然也都缄默其口……”
听到这,大鹏金翅雕忍不住大哭起来,“我还以为师尊视我等为耻辱,故而不愿理会我等,任由我等在佛教受辱,原来他老人家也有自己的苦楚。身为弟子,不能为师尊分忧,吾等有罪啊!”
通天何等心高气傲?想到他竟为弟子承受了这么多屈辱,别说是大鹏金翅雕了,就算是与通天感情不深的木锋,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木锋叹了口气道:“师尊从未怪罪过你们,更未将你们视之为耻辱。就在赶来狮驼岭之前,我还去碧游宫拜见了一下他老人家,虽然留在那里的只是三尸化身,但依旧与我交谈了许久。在听到你们三人的名字后,他老人家许久不语,最后只说了句,为师无能……”
“师尊——”
大鹏金翅雕跪伏在地上,朝着碧游宫方向痛哭流涕。
此时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坎坷的求道经历。
当初化形之后,他自知资质愚钝,不及兄长孔宣,故而四处拜访名师。老子说他与自己无缘,闭门不见;元始则骂他湿生卵化,肆意嘲讽;唯有通天接纳了他,将他收为弟子。
他依旧记得当时通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你千里迢迢赶来,甚为不易,且找个地方坐下,仔细听我讲道,能悟得多少,就看你的机缘了。”
然后,他就和其他赶来听道的修士一起,盘腿坐下。
那一刻,坐在高台之上、秉持有教无类的通天,就是他的信仰!
这些年因为在佛教的缘故,他已经快要忘记那些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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