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将嫌犯带上公堂受审!”
“啊……!”
原本还想说没事就退堂的吕宏达,瞬间张大了嘴巴,口中喝喝有声,却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一旁巧舌如簧计谋颇多的张师爷,也瞬间瞪大了眼睛哑口无言!
整个公堂内,上到巡检大人下到官差、书办,数十号人这一刻全都像是被掐住了脖颈的公鸡,一个个大张着嘴,满脸憋得通红,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脸上尽是惊骇、木然。
“大人,是否立刻带嫌犯上来升堂断案!”
项云一声低喝,宛如雷霆炸响,众人齐齐被惊醒,吕宏达更是一个激灵差点滑下了官椅。
“这这……咕嘟!”
吕宏达干咽了一口唾沫,一时间,竟是额头渗汗说不出话来,他用尽全身力气才总算是迸出了来一句话。
“你……你真把胡瑞给抓了?”
项云冷静的回答:“不错,下官今日派人前去胡府拿人,这胡瑞的夫人拒不配合,还出手殴打我巡城卫兵士,随后胡瑞更是派人报复,致使我巡城卫多位兄弟重伤,下官便亲自带人将他们全数缉拿!”
“说来这次下官也是被告,要告这胡瑞殴打官差拒不受捕,可谓是罪加一等!”
“噗通……!”
这一次,吕宏达是真的从椅子上滑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他再度站起来,一张红光满面的胖脸已经是苍白一片,比白纸还要白上三分。
一旁的张师爷也没好到哪儿去,嘴唇颤抖嗫嚅着,眼中满是惊恐!
“完了,完了,这回我们真的摊到大事儿了,这可怎么办呀。”吕宏达双眼无神,喃喃自语。
“他怎么可能把胡瑞拿下了,典衙里的那几十号巡城卫能是胡瑞他们的对手。”
“大人,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抓了难道还能送回去不成?”张师爷撇着嘴低声提醒道。
“那可怎么办呀,我们总不能真的审理胡瑞吧,以此人的凶残习性,他还不把咱们巡检司一锅端了,就算这韦队长制得住他,难道还能制得住蛮人的巡城卫和格森商行?”
吕宏达一脸的苦不堪言,试探着问道:“要不将他们全部赶走,令巡城卫放人?”
张师爷连连摇头道:“大人,不妥,如今的巡城卫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小人早就听说,巡城卫被这姓韦的训练的铁板一块,专门和蛮族人对着干,您的命令若是姓韦的不点头,恐怕也是行不通,反而有损大人的威严呀。”
“那……那这可如何是好?”吕宏达有些不知所措。
“这……”张师爷看着堂下叩首的孟氏,还有那气势逼人的项云,一硬一软当真是让人难以招架,不过他张德天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混上这个狗头军师的位置,那也不是白搭的,脑袋一转心中就有了主意。
只见张师爷面露阴狠之色,悄悄对吕宏达说道:“大人,我有一计,虽然不大厚道,但是却能够解决眼下危机。”
“快快说来,只要能够平息此事那就是妙计。”吕宏达哪管什么厚道不厚道,能够解围的就是好计策!
“大人,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够弃车保帅了!”
“哦……”吕宏达嘴角一抽,直勾勾的盯着张师爷,“师爷,此话怎讲?”
张师爷当即在吕宏达耳边低声急言道:“大人,你不妨先暂且答应审案,却找个借口推辞那么一两日,让他们先把人带回典衙,而蛮族人那边,这两天定然要找上府衙来。”
“到时候,我们再来个一问三不知,即便是拿了人,也不是我们的意思,只是这韦队长单方面的决策,到时候,蛮族人的怒火定然指向韦队长,又与我们何干?”
吕宏达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心道果然是妙计,俗言道‘死道友不死贫道’,韦队长这可怪不得本官了,是你自己作死,我可不想被你拖下水。
旋即,吕宏达面色变幻转头看向项云,做出一脸大公无私的神态道:“韦队长,既然原告被告都在,本官决定,此案本官要正式审理!”
一听此言,堂下的孟氏顿时大喜过望,连连磕头道:“多谢大老爷,多谢大老爷!”
然而,吕宏达接下来却又是说道:“不过,此案兹事体大,若要审理,府衙尚且需要做些准备,以保证案件顺利审理,不如这样,韦队长你先把人带回典衙大牢,等这两日府衙内做好了审案准备,本官就立刻派人通知你如何?”
吕宏达和煦如春风的笑了,张师爷也是一脸大公无私的笑了,堂下的项云闻言也笑了,不过他的眼底却尽是了然和嘲讽!
“跟本世子玩这‘弃车保帅’这一出,来个祸水东引,你们未免太嫩了些!”
出生帝王之家的项云看惯了权谋斗争,同样也是此道高手,一眼就看破了二人的小心思,不由心中冷笑一声。
今日他直接带着胡瑞等人前来府衙,要的就是速速断案,迟则生变,他又岂会让吕宏达和张师爷的诡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