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离轨迹,是帮助那老汉的脱险的最佳时机。
刘大斗又风趣道:“你们看看,人家大敌当前,真是面不改色啊!佩服佩服!”
几个小厨子和店员从桌子地下钻出来,拍拍刚才工人打架撒出来的面粉。
“这帮工人们那,还真是糊涂到底!这些面粉,招谁惹谁了,胡乱撒一地,这个浪费!我说管事啊,您刚才也不参加我们打架,多没趣啊。”
客栈管事以前做过道家弟子,此刻早已经被迫还俗作了奴隶,幸得戴老爷提拔作了管事。
“大斗说笑了。你们个个武艺非凡的,老朽不过一介草民书生。哪里会打架?”大家哄堂大笑,似乎舒展许多。
而街上,那浓雾里面,忽隐忽现的老汉和他的毛驴,摇摇晃晃。“老汉我快乐似神仙,隆嘎里嘎东。雾里来,雾里去,逍遥自在又拉风。”老汉满嘴陕西腔调,在迷雾里面唱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此刻风向逆转,回旋,浓雾暂时消散。
陆勤手疾眼快,快步走过去开门,奔跑街上,大步流星奔到老汉那里:“老爷子,别溜达了!这雾气有毒啊!快点,跟我走!”一只手不由分说硬拉起老头手臂,一只手拍打着毛驴屁股,拖拽进屋。
陆勤用功力带着老汉快速奔跑,老汉不明所以的被他拽到了客栈门口,用手紧紧扳住门框,变了脸色:“咋得啦!你要抢走我的毛驴?”
“老爷子,你疯了?外面有鬼子的催泪毒弹!这风向正好到这里!你还在溜达?还唱歌?这就不怕被熏死咋的?”待毛驴牵入,陆勤连忙关好客栈的门。
“老汉我才不怕啥催泪啥毒气的呢!今天卖完了所有货物,回家给我儿子包饺子去!”老汉若有所思,蹲在地上,取出烟斗。
有几个小工,在附近面面相觑,有的一边悄悄放置好了凌乱的桌椅板凳,有的清扫地上的面粉杂物。有的在不远处打量着陆勤和老汉,可是不知如何问答,于是只在那里看着。
“您老,家在哪里啊?您儿子怎么舍得让您老这么大岁数自己出来做生意啊?卖完了以后还要回家给他做饭吃,真是太辛苦了。”
陆勤见他开始抽起了烟斗,态度平稳了,连忙关切问道。
“我?我老家在陕西那地儿方啊,和儿子一起出来卖货。不久前,刚买了个小屋子,这下寻思着,可以过好日子了。咋知道儿子有一天走在街上,和老汉我去买点菜做饺子馅,他说想吃饺子。还记得那天,鬼子当街调戏一个姑娘,我儿子挡在女孩子前面,说了句公道话,就被鬼子捉去做实验了,变成了一堆白骨回来……他最喜欢你们城里的饺子了,我刚买好了一家店的肉馅,回去就给他牌位包饺子去。”
老头不紧不慢的说着,似乎过去了一段时间,也并无害怕之意。看来他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厨子刘大斗放下喜欢说笑的脸,立刻严肃起来。其他人等亦是叹气。“这年头,有小鬼子,真是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