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有婆家的,当然不怕撕破脸了。盈芳毕竟还是姑娘家,闹大了今后怎么说婆家?搁你儿子娶个母老虎似的媳妇你要不要啊?”
“嘿!你拐着弯骂我母老虎呢?”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
两人笑闹了一阵,扯回正题:
“咱别争这个了,如今有个好人选,可不得好好牵牵线。刚子家没个长辈,你家那口子也姓向,祖上远近都是亲戚,不如男方那边你来张罗,咱俩合伙保这个媒咋样?”
“这主意不错。”向二婶高兴地说,“好歹刚子喊我一声二婶,他的大事,咱怎么滴也要尽点心、出点力……”
两人蹲在一处,细细商讨起具体细节。
却不知树丛后面还蹲了个人。
刘继红扒着灌丛,竖着耳朵偷听邓梅两人小声说话,眼底若有所思:
书记媳妇要给舒盈芳保媒?对象叫向刚,那不就是昨儿主动来晒谷场帮忙的革命军人吗?听说家里长辈死光了,本身就是一个发光发亮的霉运体。
不管是谁,总之舒盈芳马上要有对象了,没机会跟她争林杨了,这真是个普天同庆的好消息!
刘继红之所以被许丹瞧不起,就是人傻。
换个人,即便知道了舒盈芳即将有对象,且对象不是林杨,只会躲起来偷着乐,她却傻乎乎跑到林杨跟前耀武扬威:
“林杨,你知道舒盈芳要谈对象了不?听说是她家人给安排的,就昨天来晒谷场帮忙的那个革命军人,看着挺不错,那以后她就是军嫂了,吃的将是国家米饭,真好啊……”
“什么?”林杨刚从小坡林回来,汗湿了一身,还没卸下柴禾,就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懵圈了。
不会看眼色的刘继红还在那手舞足蹈地说:“真的真的!我不骗你,我亲耳听见的。保媒的是书|记媳妇,她的话还能假啊?”
林杨顿觉呼吸都窒息了。
盈芳要嫁人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不等他?不是说好等他年底回城、劝服了家里人后就来接她的吗?为什么言而无信!
一瞬间理智尽丧,丢下柴禾就往舒家跑。
刘继红这才着了慌,她这个消息可是偷听来的,一旦追究起来,她也落不着好,很可能还会受到批评。于是急急跟上去,意图说服林杨别去找舒盈芳。
她的本意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是希望看到林杨生气、愤怒,并且对舒盈芳彻底失望,觉得她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不值得他继续付出和等待。但不希望他去找她啊。
怎么就跑偏了呢?
两人一个直愣愣地往前奔,一个气喘吁吁地在后头追。
路过公社时,被百无聊赖的许丹看见,后者心痒痒地编了个由头说大姨妈来了回住处换裤子,偷偷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