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醉眼朦胧的打量着周遭环境。
城堡华美的像是神明乐园,入眼之处皆由大师亲手设计而成,低调而奢华。
但室内十分空旷清冷,一丝烟火气也没有。
因为黑手党的仇敌太多,曾经有人买通佣人刺杀林庭筠,所以家里只有白天才会有人来打扫房间。
到了夜晚,整个城堡空荡荡的,像是一座巨大华美的牢笼。
仙仙打了个酒嗝,喜宴上她被灌了太多酒,这具身体又不受酒力,整个人只能保持一线清明。
不过这正和她心意,林烬不是狼子野心,想要算计妻子和养父上|床,亲手为自己戴上一顶绿帽子吗?
很好,少年,你很有想法。
那本宫,便如你所愿。
仙仙掩下眼底的潋滟,半靠在大厅侧面的藏品架上。
再抬头时,便是迷迷糊糊的新娘。
酒喝上头了,这时人醉得更深。
新娘醉醺醺地一脚踹掉高跟鞋,左一只飞到沙发上,右一只飞到茶几上,她打着酒嗝低笑道:“阿烬,祝我们……我们新婚快乐。”
“能嫁给你。”
“我好开心……”
她手臂似是无意间撞在藏品架上的青瓷花瓶上,啪啦一声,花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极为危险的是,她差点一脚踩在满是碎片的地方!这昭示着她究竟醉得多严重。
“热……热。”
酒精上头,如同铺天盖地的大网包裹着人的意识。
新娘难受得忍不住啜泣了一声,把手里的包扔在一旁,一边踉跄的从旋转楼梯上楼,一边脱下腿上的丝袜。
雪白的丝袜蜿蜒在旋转楼梯上,赤足踩着羊绒地毯,摇晃的身影一把推开三楼左手第一个房间。
林庭筠的房间气温较低,侧面的窗户是开启状态,金边的漆黑窗帘随着夜风轻轻舞动。
房间布设简洁,书架上满是诗集,一看这里的主人就很有涵养,而不是杀人如麻的黑手党教父。
这男人啊,一旦有钱,还长得还好看,那年龄大一点就不叫做大了。反倒是经过尘世打磨,阅历极深,像是一柄绝世好剑般,却懂得藏拙,而并不锋芒毕露。
尤其是杀人如麻与他穿唐装时的佛性形成对比,如同巷子里的陈年老酒一样,隔着老远,也飘香十里。
按仙仙说,她才不喜欢年纪轻轻的小狼狗,整天想法多的要命,爱折腾。她更喜欢年纪稍长自己几岁的男人,懂得宠女友,照顾人。
她没有开灯,借着清浅月光,摸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也问过银河,这个世界的为什么是高难度。
“因为是冲破世俗观念啊——”
新婚夜当晚,跟丈夫的养父进了同一个房间。
纵使什么都没发生,但这一行字,总归会有人用带着暧昧色彩的目光来看。
更别提,仙仙还打算坐实这件事。
半掩的房门,就像潘多拉宝盒,引人窥探。
漆黑的夜晚,这座城堡的主人终于从外面归来。
林庭筠不疾不徐的走进大厅,眼神落在甩在茶几上的高跟鞋,目光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