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距离柳玄兄妹有一段距离,听不到这里交谈的地方。老孔一面发暗器,一面眉头皱起,犹豫了下,对老段说:“老段,我怎么觉得,楚天小哥在看咱们这边。”
“你想多了,戴着面巾呢。还是大夜里。”老段微微一顿,断然否认,见路径上,某黄家族人跑得正欢,眼神一亮,手发飞蝗石,正中对方脸上。
那人唉吆一声,瘦高的个子,如断折的麻秸杆一般,直挺挺到了下去,地面上捂住脸,嘴里不住咒骂着,口齿含糊不清,不知是否在问候老段十八辈祖宗。
见老段矢口否认,老孔自己想了想,是没有这个理,自嘲笑了笑,不再争执,专注暗器发射,全心全意伺候黄家众人。
从救援者们脸上逐一浏览过,谙熟于心后,楚天陡然发觉眼睛湿润起来,忙抬手抹干眼泪,展开银鳞步,疾速向前行去。
“快追。”黄天虎咬牙切齿,抛弃倒在地上的部分伤员,率领大批人马,在偷袭者密集炮火中艰难前进。此番速度,比正常时下降甚多,若非楚天体能十不存一,几乎消耗殆尽,早就被远远甩开。
借着铁旗团以及老孔两帮人的帮忙,楚天再度和追击者们拉开了小段距离,却在黄天虎等锲而不舍的追赶下,给死死咬住,无法彻底摆脱追杀。
另一边,将时间稍微前移,且说周乾拦住黄镇岳,为了让楚天逃得更远,打点精神,将剑法施展到十成,波源气注入其上,展开时,蓝汪汪的,恰似一个水球,摆不掉,甩不脱,将黄镇岳死死纠缠,两人边走边战。
此时不比往日,黄镇岳有要事在身,急于诛杀楚天,替子报仇,哪里有心情与周乾慢慢切磋,赤炎气凝注刀身,舞出重重刀影,如赤虹横空,火蛇吐信,热浪逼人,可两人实力相当,又如何迫得退。
久斗数十合不下,黄镇岳心中焦躁,拼力一刀将周乾稍稍迫退,知晓无法摆脱对方,便停住步子,丹田发力,雄浑声音响彻树林上空,轰轰隆隆,宛如惊雷,回声不断,经久不息。
“大师,黄某知道你定然没有远离,三千块元石,替我宰了那小子,意下如何?”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回应。乒乒乓乓的,尽是两家族人交手的兵刃碰撞声,却与大师什么的无干。
就在黄镇岳认为判断失误,无奈一咬牙,打算苦斗周乾之时,一道老迈奸猾的声音突兀响起:“黄家主既已开口,老朽敢不从命,只是太过吝啬了些,三千元石可不够,二一添作五,一口价,六千元石,如何?”
“这也太...”黄镇岳不甘被宰,面色阴沉,犹豫着开口。
可周乾已经听出门道,知道对楚天不利,二话不说,持剑上前,催动元气,展开快攻,一剑快似一剑,风驰电掣,将黄镇岳后半截话压回肚子里,差点没呛个半死,只顾得上用刀左遮右拦,再分不得心与旁人说话。
“啧啧,黄镇岳,再犹豫下去,老朽无所谓,那小子可要跑得没影了。到时,即便是老朽,找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岂不误了大事?”
那大师不知藏匿何处,好整以暇的声音,四面八方,传递而来,叫人辨认不出方位。
给压着打数十招,黄镇岳方缓过劲来,刀身元气爆发,赤红如火,与周乾各自后退数步,不等身子站稳,急忙开口:“六千就六千,我答应你了。”
上方某处枝桠抖了抖,翠绿叶子落下几片,两道身影落了下来,一人一兽,正是范大师和他的坐骑赤鳄虎。
周黄两人吓了一跳,原来这范大师就在附近,从刚才传音上却听不出来,不知是用了何等奇妙的法门。
周乾感知到对方精神强度,眉头大皱,却也没做理会,继续与黄镇岳战在一处。
虽然明知对楚天不利,可以他修为,缠住黄镇岳,已经是能力极限,若在不知好歹,拉上这来历不明的大师,即便是他,也怕有性命之忧,楚天是对他女儿有恩,可做到这一步,也算仁至义尽,不可能为报恩把自己也搭进去。
“足足六千元石,眼睛都不眨一下,黄家主之慷慨,吾辈望尘莫及,深感汗颜。看样子,你此时也脱不得身,看在以往交情上,咱们暂且记下这笔账,利息就免了,黄家主好自为之,老朽去也。”
范大师手捋白须,摇头晃脑,颇为感慨,却让大出血的黄镇岳,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旋即,知道事不宜迟,翻身跨到赤鳄虎背上,双腿一夹腹部,化作赤红流光,流光飞电,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