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样么。
他不知道。
原来心底若有人,便怎么也藏不住。
不是从这里流露出来,就是从那里流露出来。
凯里已经很快将哀痛的情绪收了起来,流露出一贯的坚强:“你答不答无所谓,我还是那句话,司雪梨在我手里,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比我怕她死。”
这就够了。
先怕的人是输家。
“王妃,王,Queen到了。”佣人察觉客厅异常低压,小心翼翼汇报。
“让她进来。”凯里道。
佣人退出去。
费鸿信知道逃不过,闭了闭眼,内心情绪极度复杂,不是单纯的喜怒哀乐就能诠释。
他势必要和Queen坦白的,司雪梨现在怀着孕,总不能因为他的私心就一尸两命,这样,无疑也是再一次将Queen推下地狱。
“你真的疯了。”费鸿信轻声道。
凯里倔强不说话。
Queen火烧火燎气急败坏进入别墅,双眼不断在客厅内扫射,可是都没有看见司雪梨的身影,质问:“凯里,我女儿呢,你把我女儿弄哪去了!”
她一听到凯里的电话立刻赶过来了,虽然有点狐疑凯里怎么知道司雪梨是她亲生女儿,毕竟这件事还没公布,知道的人并不多。
凯里不答话,看向费鸿信。
司雪梨是在人间还是在天堂,全看他怎么抉择。
Queen跟着凯里的目光看向费鸿信,看到这个男人她气不打一处来,向前:“费鸿信,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我女儿!”
上次山顶的事,她都没跟他们算,现在倒好,又来一次!
“费鸿信你说话!”Queen愤怒吼道!
一旁的基茨见Queen夫人如此动怒,担心她的身体,但是此情此景,实在不好开声。
费鸿信将Queen的面容深深纳入眼底,这次相见,很大可能是此生最后的相见。
隐忍,心痛,愧疚,自责……
情绪百出。
“对不起。”费鸿信低着头,嗓音沉沉,道。
凯里知道费鸿信要坦白了,走到一旁坐下,等着看这场好戏。
Queen以为费鸿信是对眼下这件事道歉,道:“你别跟我说废话,我女儿在哪,你赶紧让她出来!”
费鸿信恍若未闻,自顾自道:“当初是我让人抱走你的女儿,让你承受二十多年的苦痛……”
“……”Queen错愕且震惊看向费鸿信。
基茨亦然。
空气凝固。
令人窒息。
安静至极。
“你,你说什么?”Queen像是没听清一样,质问。
但是两行眼泪已经率先滑落,代表她其实已经听清楚,只是心底在抗拒,不愿相信罢了。
“是我让人抱走了司雪梨,然后将她交到好友司栋梁手里代为照顾,是我让我承受了二十多年的苦痛。”费鸿信心如刀割般解释,重复。
凯里在听,他肯定不能说是因为怕凯里嫉妒心强害死他们的孩子他才出此下策,就算天各一方不能母女相聚,也总比被凯里盯上,早早阴阳相隔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