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象初春的柳絮飘过去,又飘过去……
墨容澉突然就不想起了,以前听底下人开玩笑,说谁谁谁在勾栏院里一住十来天,跌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他心里是鄙视的,可如今自己这也算是跌在温柔乡了吧,果然是惬意不想动的,就这么一直躺着该多好,她不会气他,乖宝宝样的依偎在他怀里,娇憨可拘的样子让他心里甜滋滋美滋滋的。
他低头亲吻她发顶,幽兰的香味,不知道是用什么洗的头发,怪好闻的。他起先不敢动,知道她睡眠浅,可微光里,那张小脸实在是动人,他忍了半天,还是悄悄把她转了一下,方便他俯头亲她,光滑的额,温热的眼眉,长长的睫象蝴蝶的翼轻轻刷过他的唇……
白千帆哼哼两声,在他怀里蹭了蹭,似乎在抗议他挠她清梦。墨容澉不敢动了,却看到她的耳朵就在面前,他半点都没犹豫,张嘴就把小巧的耳垂含住了。
他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既使只得一样,他也心满意足了。
郝平贯在窗子外头咳嗽,他来了好一会了,可屋里半点动静都没有,王爷习惯了寅时起,再不起,就会耽误卯时的上朝,可这会子都寅时三刻了,也没见他出来。
楚王爷是做大事的人,虽沉溺于温柔乡,倒也不至于因为这个误事,听到郝平贯在咳嗽,知道已经有些晚了,悄悄把胳膊抽出来,撑着身子坐起来,回头看一眼,还是舍不得,又低头去吻她,白千帆仰天躺着,这一下正好亲着她的嘴了,粉嘟嘟软绵绵,滋味忒好!
他不敢再下嘴,怕真沾上就走不了了。
听到动静,月桂在床边打起账子,月香伺侯他穿衣,两个人没有贴身伺侯过墨容澉,不免有些紧张,袍子上的盘扣绕住了头发丝儿,下边的腰带又掉出来……总之是有些手忙脚乱的。
墨容澉有起床气,若是平时,早就一脚把人踹翻在地了,但今儿顾忌着白千帆,只好忍了,也不让她们弄,快步走到外间去。
月桂月香提心吊胆的跟出去,听到他声音冷沉的说:“平日里伺侯王妃也这么毛手毛脚的?”
月桂月香低着头,一脸惶然,同声应道,“奴婢们不敢。”
“若是伺侯不好,仔细你们的皮,我这里不用你们,去王妃眼前侯着,手脚放轻些,别吵着她,让她多睡会子。”
月香月桂知道王爷疼爱王妃,可眼见他这么细致的嘱咐,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俩人诺诺的应着好,躬着身子送墨容澉出去,外边郝平贯和贾桐,宁九早侯着了,见王爷出来,赶紧拥着往怀临阁去,到了那边还要洗漱,更衣,吃早饭,然后才能往宫里去。
墨容澉走之前,特意绕去耳房看刚出生的小兔仔,说来也奇怪,他平素对这些从不在意,只是因为白千帆喜欢,他也上了心,看着那六只赢弱的小生命挤在一起拱来拱去,嘴角不觉泛起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