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围观着,对于武少夫人的离开没有哭喊阻拦。
光州知府虽然心里在哭喊,但外表并没有这样做,尽管他知道武少夫人不是回窦县。
武少夫人告诉他是要在淮南道巡查一番,看看贼势到底什么样。
“这种事不用亲自去看也能知道嘛。”知府做最后的努力相劝,“太危险了。”
“贼兵不灭,淮南道没有真正能安全的地方。”李明楼对知府说着人人都知道的大道理。
知府还能说什么,他跟着这个武少夫人也不太熟,一狠心咬了咬牙:“带的人太少了,还是多带些兵马吧。”
说出这句话,心都揪成一团,眼里还有些酸涩,他不敢保证,当武少夫人答应的时候他会不会哭出来。
武少夫人的声音如天籁:“不用,人少了更方便行路探查。”
可惜这是女子,恨不能抱头大哭一场,知府伸出手的抱拳含泪:“少夫人请千万保重。”
李明楼还礼道谢,又指着元吉:“还请大人帮他练兵安民,如今援军无望,我们只有自力更生,以民养兵以兵养民,就像窦县那般。”
元吉此趟不跟着去,留在光州府打理一切事务,虽然不舍但知道事关紧要,他一定会替小姐守住稳固并繁盛后方。
如果做不到像窦县那样,这些人会离开光州府回窦县的,知府当然没有异议:“少夫人放心,所有的兵马事务,都由他做主。”
李明楼再无牵挂调转马头一声号令,前锋先行左右后方围拢,一行人疾驰,方二紧随手里的伞始终罩在李明楼头顶。
而与此同时,窦县里也有一行人马疾驰,穿着兵服的人不多,马和骡子多,拉着大车堆高满满罩盖着油毡布,咯咯吱吱叮叮当当的在大路上行驶。
卫荣卫县令站在城门上目送,神情欣慰又凝重。
“卫大人,少夫人要这么多辎重是给府里用吗?”一个官吏在旁问,又几分不屑,“光州府那么大,官仓什么都没有吗?”
有几个官仓像他们窦县这样日夜不停的塞各种物资塞了几个月,卫县令捻须没有嘲笑光州府,而是几分高高在上的怜悯:“能坚守到少夫人去救城就很不错了,不指望他们能养家。”
不过这些辎重的车装备的很结实,看起来是要走远路的.....少夫人不说,他也不问,要什么就给什么就行了,做事要专心,不要想的太多。
......
......
日升日落,夜幕降临之前,行进的队伍在一条河边停下,兵马们开始安营,每个人都按照各自的分工开始劳作,挖沟扎帐篷,垒灶做饭,撒铁丁网布暗线,整个营地忙而不乱,很快炊烟阵阵,火光粼粼,滚汤干肉的香气散开,在荒凉的夜色里如同天上落下的星星。
“这里原本很繁盛。”一个斥候指着几个方向,“那边村落很多。”
但现在四野不见灯火人烟,不像是在中原腹地,而是荒漠。
一路走来见到的场景让大家已经悲叹的疲惫,低声咒骂着贼兵,祸害百姓算什么本事。
李明楼裹着披风,站在营地的最高处看着越来越暗的夜色。
忽的夜色亮了起来,先是星星点点,紧接着便出现一条火龙在大地上蔓延。
“大小姐。”方二忍不住脱口喊,声音里难掩激动。
而营地里奔驰的斥候们更添喧闹。
“京城的振武军来了!”
“中五他们回来了!”
“三千兵马!”
真的借来了,李明楼的露在外边的双眼亮如星辰。
“我们要去看看吗?”方二问。
“当然。”李明楼向前方疾步,斗篷衣裙飞扬,“酒肉营帐都备好。”
这是武鸦儿的兵马,将来就是她的兵马,现在是提前相见,当然要好酒好肉温暖的篝火营帐好好的招待,好好的互相熟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