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初秋还有这种桃花芬芳的人儿,这世间便只有凌可心一个。
魏平生心跳加速,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微风袭来,身穿粉纱的女子落在面前,衣衫凌乱,露出半个酥胸,只是看一眼,便让人想入非非。
杏眸微微眨着,眼角一抹桃花瓣,更添妩媚。唯一与这美貌不符合的是,她有一头白发。
长至脚踝的白发。
魏平生想起,侍女曾经跟他说,凌可心是为了他,才白了那一头青丝的。
顿时,心如刀割。
不过也正是这白发,给她增添了一分神圣,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写意,你回来了。”魏平生紧张地开口,总觉得自己说的不好,可又不敢不说。
他怕错过这次,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可凌可心根本没理他。
她只是轻轻抬了抬手,便隔空钳制住了谭慎蝶的脖子。后者脸蛋憋得通红,愤怒又害怕地看着凌可心:“你……”
“专门来找你的呢。”
她的仇,当然自己来报。
魏平生想替她出气吗,抱歉,没这个资格。
谭慎蝶有种不好的预感,求饶般看着魏平生,努力憋出几个字:“大、大人,我与你,有救命之恩……”
魏平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凌可心身上,不曾离开半分。
她为什么穿那么少。
冻到自己怎么办。
还有这谭慎蝶……没了解药做筹码,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魏平生淡淡道:“忘记告诉你,我母亲也是妖,哪怕你不救我,从马背上摔下来,我也不会死。”
最多受伤,回酒坛子里待片刻便好了。
“所以,这些日子,你、你一直在利用我?”终于看清了男人的真面目,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谭慎蝶觉得自己很可悲。
同时,对凌可心的恨意,也越来越深。
凭什么,从澹台城到魏平生,每个男人都向着凌可心?
她到底哪里比她差了?
两个人的谈论让凌可心实在头疼,她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带着谭慎蝶飞走。
留下两片桃花瓣。
“写意!”就这样走了吗?
连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
魏平生上前,捡起地上的两片桃花瓣,用手绢包起来,放在离心口最近的地方。
偷她留下的芬芳。
偷不走她的心。
写意,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等着,我一定会慢慢变得强大,光明正大地、再次把你娶进门。
……
媚楼走水,好多妓子都受了伤,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唯一死的那个人,是原来媚楼的鸨母。
据说她饮酒过度,火势冲过来的时候,她还趴在桌子上睡觉,酒坛敞开着,酒精遇了火,直接爆炸,把她给炸死了。
七日之后,媚楼重开,换了个楼主。
如今媚楼楼主是、凌可心。
贪得无厌的世人呢,总喜欢来媚楼找乐子,有些不自量力的男人呢,也喜欢来媚楼逛。
“喂,我的楼主大人,那男人可是在戏台上唱了一天的戏了,还说是专门唱给你听的,你当真一点表示都没有?”
良心化成人形,坐在凌可心对面,戏谑地笑着。
媚楼戏台上唱戏的男人,是当今皇子,澹台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