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包括国土部门,优先满足养老用地、规划中预留养老空间,已经开始执行了。”
此时,冯姨突然开口了:“请教一下王局长,如果更改土地使用性质,用作养老,是不是方便些?”
“当然,前提是必须是养老的实体,承担养老的功能,据我所知,不仅改用途方便,政府还有资金支持,怎么,你有土地要改?”王局长回答清晰准确,十分专业。
“不是我有土地,而是我妹,就是刚才上菜的那位,她有块别人抵账给她的工业用地,在怀柔,现在如果我投资一个养老院,改起来方不方便呢?”
“这得支持一下,利国利民,况且,冯女士给我们博物馆捐赠了这么重要的文物,现在又热心社会事业,该当鼓励,我当个吹鼓手,怎么样,各位大人?”戴院长及时插话。
“如果你真要投资养老,你先成立个相关养老的公司,把公司资料和申请给我,我帮你跑,搞成了,我退休,就到你那里去,好吧。”王局长答得爽快,气氛到达了高潮。
饭后,茶叙。王局长和朱先生上楼去了,就在朱先生卧室,我帮他们倒上茶后,朱先生示意我下楼。其余人在楼下,聊这个玉人。文司长对校长问道:“校长,听说你们专门对这个玉人专题研究过,有什么成果没有?”
“我们组织全国的针灸方面的专家,开过专题研讨会,朱先生也参加了的。一方面,我们认为,汉代玉人所展示的针灸穴位和经络图非常精确,与黄帝内经中对经络穴位的描述完全一致,与今天我们运用的也大致相同。另一方面,在经络上,我们发现了它刻画的经络中,比我们认识的多了两条循环线,它究竟是什么,如何运用,专家们暂时还无法得出结论,只能等以后的研究和试验了。”
文司长感叹到:“这么说,多出这两条是一个新的发现,有巨大的研究价值?”
“我们在实践中没有意识到这两条经络的存在,我们请来全国的专家,也没人认识它是什么。所以,说它是新发现,我觉得是的。但这正是研究的价值所在,就像是古人给我们的考题,我们要做出正确的答案。”校长说得非常正式。
“那好,既然全国的专家也这样认为,我认为可以为此立项,我去申请国家项目,校长协调专家,朱先生挂帅,怎么样?”文司长现场办公。
“好的好的,朱先生的工作我来做,申报的事,文司长费心。”
此时,我有个感受,总觉得当官的说话像新闻联播中的那样,正式是比较正式,但总有空洞的感觉。今天我才见识到,在高端的场所,很多大事具体落实,就在一语一言中。冯姨所说的更改规划,如果硬跑起来,有人永远无法实现,如果找对了路子、碰对了人,就是一句话的事。像国家科研项目这样的大事,也是迅速敲定。从这几个官员的言语作风看,你的事办不了,除了没找对人,更重要的是你的事对不对路子、有没有价值。
官员的能力至少应该体现在两个方面:判断方向、发现价值。
当王局长和朱先生下楼时,大家都起身,告别的时候到了。与迎接时相同,高叔冯姨站门口,目送车辆远去。
客走主人安,小杨服侍朱先生上楼休息后,下楼,看到我们正在说话,也参与进来。
我问小杨:“那个王局长是来干什么的?和朱先生聊那么久?”
小杨答到:“他是来找朱先生看病的,多年老毛病,一直没看好,这个病正是朱先生的强项,校长推荐的,他也趁今天这个机会来,据朱先生说,方子已经开了,估计个把月,病就会好。”
原来是这样。
冯姨对金姨说“听到了吗?今天,你那块地有出路了。要不要我的投资?”
金姨笑道:“我们联手,从未失手。想不到,这块地也有机会盘活,我以为,它没用了呢,这事你是头功。行,投资你占大头,我占小头,可以吧?”
“算了,还是一半对一半吧。虽然当时别人欠你三千万,抵押了这块地,但我觉得它今天就不止值三千万了,余下的,我俩投资把养老院办起来,正经做个长远事业,好吧。老高,你觉得呢?”
高叔笑到:“你投资的事,我啥时候反对过?况且你是跟小金合伙,我喜欢!”
金姨开玩笑:“听到没有,你家老高说喜欢,该不是喜欢我吧?”
“喜欢你又咋的?我还怕你把他拐跑不成?你再厉害,我也是大~~”估计冯姨还想继续玩笑下去,看了看我们,意识不妥,就没往下说了。
我私下问班长,那块地是怎么回事。班长告诉我,这事情还非常复杂。
原来,金姨与人合伙,投了三千万,在怀柔买了块地,准备投资办厂,结果那个人因为资金短缺,要金姨再投资,以建厂房和买设备,金姨感觉这是个坑,就没再投了。但是这三千万也要不回来。班长到了金姨那里上班后,也跟随金姨一起去要了几次,没什么效果,这事冯姨也帮忙打听过,这个人不是没钱,而是因为把钱投资外地的事去了,北京这边就成了个烂摊子,如果打官司,执行也困难。面对这种情况,班长就给金姨出主意,用笨办法。上次班长和金姨出差,就是为这事,那个人在东北有厂。班长带了一批人,天天在那个人的厂门口闹事,凡是有进货和供原材料的车来,就拦住扯皮,闹了十几天,那个人看我们这群烂人没有撤的意思,只好妥协,签协议,把怀柔那块地转给金姨了,算是与她的三千万一笔勾销。
“估计你又是到蔬菜批发市场找的人”我笑到。
“那是,谁叫那是我在北京唯一的人脉呢?”班长承认了:“叫花子还有三个烂朋友呢,况且我们是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为三千万,我可以耗他三年,三年不到,只怕他的厂都要垮了。”
“说得轻巧,三年,以十个人算,每个人每天工资多少?”我始终有成本意识,这是经济学培训课带给我的。
“每人每天500,10人5000,一千天,500万,这比起3000万来,是多还是少?”班长也会算账。
“那吃住呢?也有成本吧?”
“就算每人再每天加200吃住费用,总计一千天,也才700万,对不对?况且,我算准了,我们这样闹,他三个月都支撑不了,何来三年?”
“凭什么?”
“他的工厂是个竞争行业,高总冯总认识了好多他们同行的老板,我们闹事时还兼顾发名片,都是他竞争对手的,上面连报价都有,他怕不怕?”
“算你狠,立体打击!”我感叹班长的手段。
“兵者,诡道也”班长神秘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