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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继续沿着脚下的路,在幻境之中行走。
而那个已改名为苍起的少年,也已成长为一个挺拔、壮实的年轻人,并循着他脚下的路,孤身前行。
红尘多磨,恩怨情仇;仙途坎坷,剑光血雨;大漠黄沙,斜阳孤远;险峰之巅,冷月风寒;风雨潇潇,形只影单;冰雪漫天,天涯阻断;荒山洞穴,寂寞成眠。
苍起踏遍红尘,历经磨难,闯荡仙门,九死一生。他遭到算计而坠入陷阱,随即大杀四方,舔舐伤口之后,再又万里追凶。仇人为之胆寒,各方高手为之动容。而他的修为也在杀戮之中不断提升,并从残破不全的《星辰诀》中独辟蹊径,创出绝无仅有的《九星诀》。
随着幻境之中云雾飘过,但见明月山崖人影独坐。
在腥风血雨的涤荡下,在生生死死的磨砺中,那个当年的少年郎早已不见,如今的苍起,成为了一个面带风霜、神色内敛、眼光深邃的中年人,而他的锐气还在,他的远大志向从未更改。
清寒的月光下,凛冽的山风中,他手扶三绺青髯,冲着手中的两枚玉简颔首微笑:“本人穷极三百年光阴,修至地仙的圆满,放眼神洲九国,堪称第一人也!如今本人又自创了《九星诀》与《九星剑诀》,修至飞仙境界指日可待……”
云雾之中,一道阴森森的身影从天而降。
那是一位看不清面容的老者,踏空而立。他冲着山崖上的苍起注视良久,出声道:“以你眼下的修为,足以纵横神洲九国。老夫奉劝你一句,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苍起不为所动,傲然道:“我不仅要修至飞仙的境界,还要抵达天仙的巅峰。我要走出神洲,放眼天下。试问,谁敢拦我不成!”
老者冷笑:“呵呵,不知天高地厚!修至飞仙,必然降下九重天劫。且不说天劫之下,必将损及神洲结界,便是你的血肉之躯,又岂能挡得住万钧雷霆,届时必将灰飞烟灭,神魂俱销……”
“倘若打破结界,纵然焚身成灰也在所不惜!”
“哼,你存心找死——”
老者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苍起昂首挺立于山崖之上,慨然自语:只须铸成九星神剑,天劫又奈我何……
无咎行走在幻境之中,目睹着种种的匪夷所思,震惊与恍然之余,又暗暗疑惑不解。
相对而言,苍起是个神秘而又陌生的人物。
他是一位传说中的仙道至尊,却又让人讳莫如深。即使祁散人提起那位前辈,也是躲躲闪闪而语焉不详。而他的一切,至今依然与神洲息息相关。尤其他的九星神剑,成就了自己的修为。奈何始终懵懂,并不知晓诸多的传奇。所幸今日踏入剑冢,意外获悉神剑的来历!
原来《九星诀》之外,还有《九星剑诀》。只可惜《九星诀》已然残缺,所谓的剑诀更是无从知晓。所谓的天劫,此前略有所知。修至飞仙境界,将会遇到九重天雷。至于天劫又是如何的可怕,眼下还无从想象!
而那位老者又是谁,为何要阻止苍起?是为了神洲的结界,还是另有缘由……
无咎脚下的路,继续延伸。而那位苍起,也奔着自己的方向疾驰不停。
云雾飘来荡去,再次呈现出似曾相识的情景……
那是古云山外的一个山坡,一座低矮的土丘静静躺在野草丛中。
苍起从半空之中踏剑而下,默默站在土丘前,旋即双膝跪下拜了几拜,接着含泪笑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他舍弃修为,徒手拔去野草,待土丘的四周变得清清爽爽,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分。便如当年颠沛流离的情形,他躺在坟丘前,擦着泪痕,带着笑声,叙说着三百年来的风风雨雨。哪怕是遇到心仪的女子,牵扯不断的情缘,他也拿来与师父分享,以及修为有成,境界感悟,皆加以详述,便如同漂泊在外的游子,一朝归来,倾诉成海,情浓不解……
古云山的修士们,早已熟知苍起的大名,相继前来拜见,并恳求他放下当年的旧怨并执掌仙门。
苍起对于执掌仙门没有兴趣,他只想回到古云山铸剑。他要从他跌倒的地方,真正站起来,屹立于神洲仙道之巅,再去面对前所未有的挑战!
春去秋来,十年功成。
云雾山巅,苍起临崖而立。他的身边盘旋着七道剑光,分别为黑、黄、白、赤、青、紫、金。光芒闪烁,恰似斗转星移……
“那是神剑,终于见到了七把神剑的真容!”
无咎看着那朦胧的人影与剑光,明知虚幻,还是心跳不已,暗暗连呼侥幸。倘若别人见到如此情形,只当虚幻,而他则是神剑在体,个中体会难以言喻。不知不觉,他整个人的心神已与幻境融为一体。
只见苍起睥睨四方,慨然有声:“我以三百年的修为与一生的精血命魂,铸剑七星。其中有喜有怒、有悲有恐、有思有惊,还有未了的愁怨。凭此七剑,足以傲视神洲。只可惜,余下的两剑,还须烈火雷霆方能铸就,且非如此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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