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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公孙道友,或许另有计较!”
“嗯,途中虽然耽搁,却也没有凶险,稍安勿躁……”
齐家的老者,是个急性子,即便坐下歇息,依然抱怨不休。
而鲁家的两人,倒是通情达理。
无咎伸手挠着耳朵,不满道:“齐道友若是急着赶路,敬请自便!”他此时满怀心事,只想安静片刻,奈何总是有人啰嗦,让他不胜其烦。
而他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却惹怒了齐家的老者。
“你赶我走?”
“……”
无咎回头一瞥,只见齐家老者吹胡子瞪眼,冲着他伸手叱呵——
“你三番两次仗势欺人,将我齐家置于何地?”
“老东西,怎么说话呢?”
“且等着……”
无咎也不禁有些恼怒,当场训斥。谁料齐家老者丢下一句狠话,转身跃下了山顶。其决绝愤怒的架势,与之前的云水涧如出一辙。
“哼,不知所谓!”
无咎耸耸肩头,满不在乎,却又看向远处,眼光微微一凝。
神识中隐约可见,千丈外的山林间,似乎躲着三道人影。恰好几位原界的修士经过,潜伏的三人突然双手齐挥。十余块玉符倏然飞出,“砰砰”火光一闪即逝。而毫无防备的原界修士,顿时挣扎惨叫。三人趁机蹿了出去,一阵刀棒飞舞,留下一地的血腥之后,又相继消失无踪……
“咦,莫非贼人又现身了?”
卫令与鲁家的两人有所察觉,纷纷起身观望。
“尚不清楚!”
无咎敷衍道。
“事不宜迟,就此追去——”
卫令倒是当机立断,飞身跃下山顶。鲁家的两人,紧随其后。
无咎看向韦尚,意味深长的嘴角一撇,旋即抬脚往前,原地失去身影。
韦尚则是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既然来了,便躲不过这道关!”他抬手一挥,召唤道:“兄弟们,快快跟上……”
不消片刻,浓重的雾气伴随着呛人的血腥扑面而来。
昏暗的山林中,一群十数人就此止步。
却见林间的空地上,一滩血污中,躺着四具尸骸,却仅剩下了黑色的骸骨。
卫令目睹着惨状,恨不成声——
“贼人歹毒,该死!”
鲁家的两人,也是咬牙切齿道——
“上原谷之行,南阳界的同道死伤惨重。再有各地家族,屡遭贼人祸害。如此深仇大恨,绝不能善罢甘休!”
“你我必报此仇……”
便于此刻,又有两群人影,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从远处跑了过来。
“咦,鲁家的道友?”
“卫令……”
“家主,便是卫家的那人欺我,道号公孙先生……”
一路之上,难得见到几个南阳界家族的修士。而行到此处,不仅撞见了贼人,便是遇到了修士,也愈来愈多。
无咎对于地上的尸骸没有兴趣,他与兄弟们远远躲在一旁。听着卫令与鲁家弟子痛骂贼人的阴险歹毒,他不由得扭过头去。而黑暗的夜色,依然掩饰不住他内心的尴尬。
唉,倘若卫令知道他这个公孙先生来自本土,且与贼人关系匪浅,不知道会不会当场翻脸。而事到如此,也是无奈。终有一日,他亦将坐定贼人的罪名,然后遭到玉神殿,以及原界修士的追杀。
而正当他心绪不宁之际,两群人影由远而近。他抬眼一瞥,不禁出声提醒——
“卫兄,看看谁来了?”
一群人影,仅有三人。为首的老者,竟是羌夷。随后的两人,分别是虞山与一位羌家的地仙弟子。
另外一群人影,足有八个。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器宇轩昂,头顶道髻,颌下黑须,双眸有神,周身上下散发着飞仙八层的威势。而紧随其后的七位修士之中,不仅有两位飞仙修为的壮汉,还有一位熟人,正是之前离去的齐家老者。
卫令与两位鲁家的修士,与来人举手致意。而双方皆顾不得寒暄,顿时出声叱呵——
“羌夷,你缘何害我?”
“卫令道友,何故欺我齐家子弟?”
“哦,难道你遇到了阵法?”
“你明知故问,我卫家差点被你的雷艮阵法害死……而齐道友,此话怎讲……”
“我布设阵法,已有警示,你误入陷阱,与我何干?”
“卫令,你少装糊涂。若不想两家翻脸,让那个公孙先生给我滚过来——”
林间的空地上,焚烧尸骸的腥臭味尚未消散,晃动的人影与争吵声,已乱成了一片。
“嘿!”
突然有人笑道:“卫兄,不急。与羌家先说清楚,我再滚过去!”
“不成!”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