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令的脸上挂不住,忙又拿出几坛酒摆在地上。
而羌夷却是宽宏大度一笑,举起酒坛道:“诸位,请——”
无咎与韦尚,也跟附和。论起脸皮厚,兄弟俩不相上下。
羌夷饮酒,不过是摆摆样子,他浅尝辄止,放下酒坛道——
“你我两家相聚,有话当说。”
“但讲无妨,本人洗耳恭听!”
卫令点了点头。
“据悉,那群贼人离开微澜湖之后,分头作乱,先后毁了两个修仙家族,使得各方同道大为震惊!”
“你我两家地处偏远,消息滞后啊!”
“嗯,获悉此事之后,我与师伯,皆难以置信。贼人之中,多为地仙高手,却行踪诡秘,来去如风,且手段毒辣,故而使得各家防不胜防。所幸应变及时,如今两伙贼人,已分别被赶到千荒泽与上原谷两地。而无论是千荒泽,或上原谷,皆地域广袤,凶险莫测。”
羌夷说到此处,与卫令拱了拱手——
“你我两家乃是近邻,又彼此相熟,此去十之八九,依然要结伴深入险地。故而,师伯与卫家主达成一致,两家摈弃前嫌,相互照应。韦老弟,还望你卫家言而有信啊!”
“放心便是!”
卫令点头答应,道:“家兄也有交代,你我联手对外!”
羌夷却眼光示意,担忧道:“却怕……”
“哦!”
卫令恍然道:“公孙老弟,虽狂放不羁,却忠诚有加……”他虽话语肯定,还是忍不住看向无咎。
浅而易见,曾经为了两家和好,立下大功的某位先生,如今却被两家共同视为隐患。
而无咎浑然不觉,摇晃着空酒坛子,意犹未尽道:“卫兄,好酒尽管拿来!”
“呵呵,我已倾囊所有!”
卫令的为人大方,抬手一挥。他身上仅存的二十坛酒,已摆放在某位先生的面前。
无咎也不客气,拂袖卷起酒坛,站起身来,禁不住身形摇晃。
“莫非醉了……”
“卫家的老酒,虽不比羌家的青花酿,却也佐以天材地宝,历经秘法蒸煮,再又十年窖藏炼制而成,酒力绵长呢!”
卫令分说之际,羌夷笑道:“呵呵,以他的修为,也会醉酒,倒是稀罕!”
“嘿,酒不醉人、人自醉,难得结识诸位道友呢,着实叫人欢喜不已……”
无咎抓着一个酒坛,放声笑道,趁势舒展胸怀,踏步随风。不多远处,便是羌家弟子的歇息之地。他凝神打量,含笑致意道:“这几位便是古羌家的弟子吧,幸会,咦,还有一位仙子呢,相貌不俗,我见犹怜……”
他话音未落,人群混乱。其中的一位女子,更是低头含羞。
突然一道人影挡在面前,竟是虞山,面带怒意——
“公孙,你岂敢戏弄晚辈弟子?”
无咎后退几步,诧异道:“何出此言……”他伸手指向人群中的女子,理所当然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见她貌美,不免亲近仰慕。敢问,此举何错之有呢?”
虞山却是怒意不减,叱道:“你见到女修,便色胆包天,当众亵玩,举止轻薄,还敢强词夺理?”
“我……我色胆包天?”
无咎很是无辜,眨眼道:“我不过是与她打个招呼,关你何事……”他歪着脑袋,含笑道:“仙子,如何称呼?”
人群中的女子,竟款款起身。许是早已见识过某位先生的神通广大,且又相貌清秀而举止洒脱。她不禁神色慌乱,羞怯道:“晚辈淼儿……”
“咦,好动听的名字!”
“你滚开——”
不待某人出声,虞山已是面带杀机,出声驱赶,旋即挥手又道:“淼儿,你退下——”
与此同时,尚在饮酒的众人,也纷纷站起身来。
其中的羌夷,神色愠怒,提醒道:“公孙,淼儿乃是虞山的意中人,虽未结成道侣,却也不容外人插足!”
卫令则是叹了口气,忙道:“公孙老弟,你若喜欢女色,何不早说呢,我族中倒有貌美的女修,如此这般成何体统呀……”
无咎耸耸肩头,摇晃而回,犹自满脸的无辜,辩解道:“本先生平易近人罢了,怎会成了好色之徒呢,我冤枉啊!”
虞山依然好像受了屈辱,冲着某位的背影哼了一声。
而羌夷与阜全、姜趼子,则是默然无语,拂袖离去。卫令也不便多说,转身走开。
两家相聚,不欢而散。
无咎则是轻松如旧,踱步而回。他走到广山等兄弟们的身旁,拿出他刚刚索取的卫家美酒。兄弟们你挣我夺,兴高采烈。
而吴昊却坐着不动,神色郁闷。
“吴管事,饮酒啊!”
“哼……”
“呦,你也当我是好色之人?”
“你当然不是,而你不该……”
“行啦,我帮你呢!”
“帮我……”
“嗯,那是一位水做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