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等人。而遑论彼此,皆面带笑容而话语亲切。
无咎拱手寒暄,也是颇感欣慰。
他孑然一人,飘落天涯,能够结识诸多的好友,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无前辈落户我季家,堪称天大喜事!”
“说笑而已,无先生已是飞仙高人,此番前来,想必有所指教!”
“啊……”
林彦喜,不愧为开山立派的人物,一眼看出无咎的修为变化。季渊与在此的众人,顿时有添几分敬意。而阿年正与几个季家子弟说笑,诧然回头道:“想当年,他的修为与我相比,也不过略强一筹……”
“哦,我……”
无咎本想道明来意,稍作迟疑,摆了摆手道:“途经此地,看看诸位!”
“呵呵,既然如此,这边请——”
林彦喜没作多想,伸手邀请。
无咎点了点头,顺着山坡往上走去。
半山腰有个石亭,建造一半,而地方倒也平坦,堆放着一圈石头。
“无先生,此地过于简陋……”
“无妨!”
“多亏了季家主的相助,只待房舍、洞府齐备,我便让荀万子与彭苏,外出招揽弟子。他兄弟二人,已是我上昆门的开山长老!”
“承蒙抬举!”
“敢不效命!”
无咎找了块石头坐下,林彦喜、彦烁、彦日、荀万子,以及季渊、季家主,陪坐四周。季海则是招呼季家子弟与林家子弟,收工歇息。
“无先生,这是从何处而来啊?”
“当年无先生去了贺洲,一别数年,甚是挂念,奈何耳目闭塞,今日难得相逢。却为何不见灵儿仙子,还有韦尚道兄与十二银甲卫……”
“是啊,恰逢你我开创仙门之际,喜上加喜……”
“无前辈,还请多多指教……”
“有事也尽管吩咐……”
众人很是关切,欢快的场面一如从前。
无咎叙说了几年来的遭遇,却轻描淡写,只倒是辗转各地,如今顺利返回而已。至于灵儿与韦尚、十二银甲卫的去向,以及他真正的经历,与此番的来意,依旧是避而不提。
众人也不介意,由季家子弟搬来藏酒,然后邀请无先生,一同畅饮起来。
渐渐的夜色降临,山谷中点燃了篝火。
众人说笑依然。
许是重建仙门在望,又有季家的相助,再加上无咎的到来,使得林彦喜的兴致颇高。他感慨着仙道的艰辛,展望着门徒兴盛的前景,然后举起酒坛,又是一番痛饮。
又渐渐的夜色深沉,忙碌一日的众人四散歇息。
林彦喜与季渊,还有荀万子、彭苏,继续陪伴着无咎,往日的情分丝毫不减。
而无咎虽然面带微笑,却少言寡语,更像是一种敷衍,或者心不在焉。直至午夜时分,他再也不愿成为贵客,而接受好友的款待,于是丢下酒坛,慢慢站起身来。
“无先生……”
林彦喜与季渊,荀万子、彭苏,终于察觉异常,各自起身而表达关切。
无咎也不多说,直截了当道:“季家主,能否送我几把上昆铁弓?”
季渊不明所以,却毫不迟疑——
“二十把铁弓,两千支带有剑珠的铁箭,倘若不够,我命弟子连夜打造……”
“够了!”
“据我所知,季家已倾其所有!”
林彦喜微微错愕,忙道:“无先生,我再送上五百剑珠!”
“嗯!”
“季海,将族中的铁弓,尽数献与无先生……”
“彦日、彦烁,将你二人炼制的剑珠拿来……”
季渊与林彦喜,在搜集铁弓箭矢。
无咎则是拿出几枚功法玉简,递给了荀万子与彭苏。不容对方道谢,他摆手走开,却见林彦喜神色凝重,低声询问:“无先生,是否遇到凶险,请如实相告,本人必当全力相助……”
无咎没有回应,转而面向山谷。少顷,他反问道:“林兄,你为何要开创仙门呢?”
“弘扬道法,济世度人!”
林彦喜的说辞,毫无新意。
“你能救得几人、度得几人?”
“但有一人,天道不绝!”
“嗯,只要人活着,便可见证天道的永续不绝!”
无咎看向天上的一轮残月,轻声自语道:“林兄,你的境界,我不及也!”
林彦喜谦逊摆手,却又不解——
“无兄弟,何事这般匆忙,竟要你连夜离去?”
彦日与季海,走了过来,手上拿着纳物戒子。
无咎接过戒子,拱手致谢,转而与季渊点了点头,又林彦喜微微一笑,道:“我也要救人呢,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相逢亦难。
林彦喜知道不便多问,依依不舍道:“我还想着大开山门那日,让无兄弟为我主持盛典……”
“是啊,真是可惜!”
季渊跟着遗憾不已,适时提醒道:“上昆门的山门匾额,尚且空缺,不妨请无先生,留下法迹而传承万世!”
林彦喜连声附和:“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无咎也不推辞,飘然往前。
山坡上,摆放着成块的玉石,应该便是山门的匾额。
他抬手凝聚剑气,正要刻下“上昆门”三个字,忽而念头一动,剑气呼啸而去。顿时石屑纷飞,两个大字霍然而现。他不再耽搁,闪身遁向夜空。
“诸位,保重——”
林彦喜与季渊,以及荀万子、彭苏、彦日、季海,还有尚在歇息的众人,急忙涌向山坡而凝神观看。
只见玉石匾额上,刻着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