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无咎尚在洞内静坐,听到有人召唤。他打开禁制,走出洞府。
山庄的管事弟子,来到西山,一个叫作尾阊的老者,说是要为新晋的弟子颁发服饰、令牌等物,随即丢下几个纳物戒子,又交代了几句,之后扬长而去。
无咎也得到一个戒子,其中有两套青色长衫,一块刻有名讳的令牌,一枚玉简,两瓶疗伤的丹药,还有一百块灵石。而他正要返回洞府,又不禁四处张望。
宽敞的山坪上,除了满脸兴奋的归元与奚尤、水沐之外,又多了十余位修士,神情相貌各异,却均为人仙修为的高手。而奚尤不肯错过时机,忙着结交师兄、师弟。
那十余位修士,同为山庄招纳的弟子,却已有了一段时日,各自躲在洞府中静修,只因山庄的管事到来,故而纷纷现身相见。
而翼翔山庄,缘何招纳如此众多的人仙弟子?
无咎张望片刻,摇了摇头,随即返身走向自家的洞府,以便遵循吩咐,更换服饰。
虽然已是初秋时节,四周依然是草木欣欣的夏日景象。即使陡峭的山壁,也挂满青藤野花,使得错落其间的洞府,别添几分远离尘嚣的雅趣。而这非绝非洞天福地,而是遍布杀机的龙潭虎穴啊!
无咎走到自家的洞府门前,正要入内,忽而神色一动,猛然转过身来。
十余丈外,另有一个洞府,随着禁制开启,从中冒出一人,身着青衫,须发灰白,高鼻褐目,神情淡漠……
“咦,找他半日不见,谁想到他……他竟住在此处。瞧他的装扮,莫非也是新晋不久的山庄弟子?”
无咎的两眼一亮,暗暗惊喜。
那突然现身之人,正是昨日在天淼阁遇见的老者。之所以混入山庄,便是为了他的缘故。而昨日找寻许久,再无踪影,为此困惑一宿。谁能想到,他就躲在身后的洞府中,且相隔不远而成为邻居。
看得清楚,老者与昨日的服饰打扮,以及五官相貌,毫无二致。只见他走出洞府,奔着这边而来。
无咎不作迟疑,急忙迎了过去。
而老者却目不斜视,继续往前。山坪的南侧,紧挨着一条石梯,由石梯盘旋而下,便能直达湖边。
“哎……”
无咎伸手阻拦,逼得老者的脚下一顿,而他话未出口,便听道:“这位师弟,有何指教?”
“师弟,我……我是你的师弟?”
“依照山庄的规矩,你晚来数月,修为寻常,只能屈尊为师弟。倘若无事,闪开——”
无咎瞠目结舌。
而老者不再多说,便要绕行而过。
无咎忙道:“师兄,如何称呼?”
“冥乌!”
老者没加思索,脱口报上名号,旋即头也不回,奔着石梯走去。
“冥乌?”
无咎的念头急转,随后紧跟:“不知去往何处,能否带着本人同行?”
“去往何处,与你无关。而你未换服饰,休想走出山庄半步!”
“哦……”
无咎恍然大悟,返身跑向自家的洞府。少顷,他换了青衫,佩戴了令牌,而山坪之上,已不见了那位老者的身影。他顺着石梯往下追去,却听身后有人讥讽道:“姬散人,此处乃是翼翔山庄,不容你肆意妄为。你若擅自离去,莫怪我告知管事将你严惩不贷!”
是归元,与奚尤等人坐在石桌旁说话,却举起一枚玉简,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随即又感慨道:“不愧为翼翔山庄啊,新晋弟子,便有一百灵石的见面礼,啧啧……”
无咎回头一瞥,并不想加以理会,而手中还是多了一枚同样的玉简,旋即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翼翔山庄颁下的玉简中,拓印着一套古怪的阵法与山庄的十大禁令。他并未放在心上,也无暇查看。此时方知禁令的一条,便是三月之内,新晋弟子不得擅自外出,否则逐出山庄而严惩不贷。
无咎站在石梯上默默注视那位老者远去的身影,忽而咧嘴微笑而悠悠舒了口气。
冥乌?
若将两个字倒过来,岂非就是戊名?
贺州星海宗玄武崖的戊名长老,想不到时隔多年又见面了。你虽然不认得易容之后的无咎,而无咎却认得你啊。若非突然见到了你,谁会冒险混入翼翔山庄呢。因为本人清楚记得,星海宗覆灭之际,你与丑女在一起,只要找到了你,便能找到那位丑女兄弟……
……
ps:同学的父亲在年二十九过世了,等到年初四才开始操办丧事,这两天帮忙呢,所以更新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