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年轻的男子,炼气修为,看装束打榜应为百金阁的伙计。
汉子多了几分谨慎,质疑道:“这是……”
“阵法而已,以防不测。”
“哦……”
汉子慢慢抬脚越过门槛,再无异常,这才打消疑虑,挺起胸膛走了进去。
名为百金阁,应与炼器有关。果不其然,铺子四壁的木架上摆满了飞剑等各式法器与灵器。而此时铺子里只有一个伙计,在招呼着他这个唯一的客人。
“前辈有何需求,敬请吩咐!”
“我找你家掌柜!”
“您与掌柜的相熟?”
“素未谋面!”
“我家掌柜事务繁忙,不见客!”
“你家掌柜的道号,是不是叫作侩伯?”
“正是!不知前辈……”
“便说穆家老店的故人前来拜访,请他现身相见!”
“请问您是……?”
“哦,本人……姓韦,单名一个合。”
“这个……掌柜的不在家……”
“也罢,我在百里外的飞鹿谷等他。三日内,请他务必前来相会,哼……”
自称韦合的汉子没有见到掌柜,神色不快,哼了一声,告辞离去。
而伙计将客人送出门外,左右张望片刻,竟伸手关闭了百金阁的大门,然后转过身来拱手道:“掌柜……”
与此同时,铺子的角落里有光芒闪动,随之走出一位黑发褐目的中年壮汉,应该便是侩伯掌柜。他神色狐疑,问道:“那人走了?”
“嗯,此时他已出了鹿城。”
“即日起,关门闭户,若是再有人拜访,便说本掌柜的出远门了!”
“遵命!”
而侩伯的话音未落,人已失去了身影。
下一刻,他出现在月鹿山的顶峰之上。
月鹿山占地十余里,顶峰高达数百丈。此处风和日丽,景色苍茫,且远离尘嚣,堪称一处闭关隐修的好地方。
侩伯居高俯瞰,可见那个叫作韦合的故人,已离开了鹿城,并踏着剑光飞向远方。他摇了摇头,跳下峰顶,落在山峰背后的一块崖石上。不远处的峭壁间,有两个山洞,皆笼罩着禁制,果然有人在此隐居。
“姜老弟……”
不待呼唤,一个洞口打开。而另外一个洞口,则是禁制如旧。
侩伯闪身走入洞口,有人起身相迎,彼此颇为熟悉,话语声响起——
“难得兄长到访,请坐!”
“老弟修为有成,可喜可贺!”
“多亏了穆兄的丹药,否则小弟休想成就人仙……”
“班华子如何?”
“他尚在闭关,三五月后,当有所成。兄长,莫非有事,但说无妨,小弟任凭驱策!”
“适才有故人来访……”
“莫非是三位兄长的故旧好友?”
“不,他自称韦合,来自飞卢海的穆家老店,并指名道姓要见我。而我从未见过他,不知你与班华子,有无听说过此人?”
“没有啊,从未听说……”
“这就怪了,一个陌生人,也不是飞卢海的口音,却自称穆家老店的故人,并万里迢迢找到鹿城的百金阁,他显然知道穆兄与我的来历,我反而对他一无所知。他究竟是谁,要干什么……”
“哎呀,莫非与他有关?”
“你是说……”
“他闯下滔天大祸,多少人想要找到他,要么杀之后快,要么禀报玉神殿邀功。而时至今日,他依然下落不明。或许有人查到他与穆家老店的渊源,故而一路找来,目的只有一个,找出他的下落。依小弟看来,只怕不妙啊!”
“我没有见那个韦合,便是担心此事。而无先生纵然谨慎,也绝不会派出一个陌生人前来见我,再不济也该有书简,或信物……”
“那人何时返回?”
“他让我在三日内,去百里外的月鹿谷见他。”
“哼,倘若不出所料,月鹿谷早已设下陷阱。”
“而若是爽约,那人必然不会罢休。我的百金阁,以后也休想在鹿城立足。而你我兄弟在此经营多年,就此丢弃,着实可惜啊!”
“既然如此,便由小弟走一遭,探探虚实,再行计较,兄长意下如何?”
“不,此事不容有失!”
“请兄长指教!”
“你且暗中告知另外两位兄长,召集人手……”
“小弟遵命……”
“此外,请穆兄禀报长辈,有人对我宗门不利……”
“兄长放心,小弟这便动身,而那位先生,他此时又在何方呢……”
“他人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