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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道是个勤快人。
翌日大早,便将睡梦中的无咎唤醒,然后两人踏着飞剑,直奔茫茫的大海深处飞去。
临行前,无咎没有忘了打声招呼。而闭关中的太虚与岳琼,无一回应。
人在云端,景色迥然。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山海锦绣,万里如烟。一轮旭日初升,天地明媚焕然。而海面的另一半,却黑夜犹存,恰似阴阳分明,或也天地奇观。
“瞧瞧啊,这边已是白昼,而那边还是黑夜呢,啧啧——”
祁散人祭出的飞剑,宽约一尺,长约丈余,且有符阵加持,无咎站在前端,脚下很是稳当,难得飞行在大海之上,他低头俯瞰之际,忍不住好奇起来。
他也曾经修为不俗,而自从懂得御剑飞行,不是匆匆赶路,便是疲于逃命,竟少有这般凌空万里的轻松惬意。
“少见多怪!”
祁散人脚踏剑柄,气定神闲,却又看不惯某人的一惊一乍,忍不住教训道:“阳光普照,万物咸亨,并不以短暂的阴暗与光明而有所不同。正所谓,阴阳相济,乾坤浑然!”
“老道,就是老道,见识渊博啊!不过,我怎么听着又像是骗人的……”
无咎继续低头观望。
“骗你作甚?”
祁散人恼了,叱道:“你我所居之地,恰如鸡子,宛如玉珠,且旋转不息。而日月星辰,犹然如此。这才有日升日落之象,白昼黑夜之别!”
“嗯,我亦曾翻阅典籍,有云:浑天如鸡子,地如卵中黄。如你所言,倒也讲得通。不过……”
无咎来了兴致:“而神洲若是圆的,还在旋转不休,那为何海水不倾覆,为何山岳不坠落,为何你我没有颠倒呢?”
“这……”
连遭发问之下,祁散人有些应接不暇,他拈着长须,忖思片刻:“混沌生无极,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自太极生阴阳两仪,天地为两仪之大者。故而,天地间万物,无一不是两仪所生,无一不是负阴抱阳而四象变通。海水亦然,山岳亦然,星辰亦然,你我亦然,万物皆然,又何来颠倒之说呢?嗯,总而言之,就是这么个道理!”
他一口气说完,禁不住长舒一口气。
“说辞牵强,晦涩难懂!”
无咎很是不以为然,又问:“那为何有风雨雷电,为何有寒暑四季,为何南北的气候迥异呢?”
“啊……不是说了阴阳四象?”
祁散人苦思冥想着,继续答道:“日为太阳,月为太阴。阳升之时,自无入有,化生万物;阴升之时,自有返无,万物归虚。如此循环不息,带动五行变化。风起云涌,云聚雨露,阴阳对撞,电闪雷鸣。而一日上午,为阳;一日下午,为阴。其中又分晨、午、夕、夜,为一日之四象。又如一年之中,春生、夏长为阳;秋收、冬藏为阴,故有春、夏、秋、冬之四象。至于南北气候不同,与之同理。此外,天地有四象,太古、上古、中古、下古,又有分、化、关、合之说……”
“又在卖弄典籍之说,听着更加无趣!”
无咎摇了摇头,来了一句很无情的点评。
“典籍学说,关乎根本,乃修炼启蒙,怎能无趣呢?”
祁散人质问道,很是不满:“何况典籍学说,均为先人遗惠。所见所闻,更是玄机多多。岂不闻,太阴,嗯,就是月亮之上,曾住有月族。族人无不身披霓裳而神通万端……”
“神话传说,岂能当真?”
无咎回头一瞥,恰见老道瞪眼,他呲牙一乐,笑道:“如你所言,你我何不御剑飞上月亮而一探端倪!”
祁散人抬起下巴,鼻子一哼:“哼!且不论月族之人早已殁落,或是迁徙他去,即便一如传说,也难以抵达啊!”他转而昂首,幽幽又道:“那月亮距你我之远,怕不有万万里之遥,更有层层结界阻挡,非人力所能及,纵然飞仙的高手,也只能望而兴叹!”
“你是说,这天上也有结界?不如即日尝试一番,如何?”
无咎终于来了兴致。
祁散人却是两眼一耷拉,淡然道:“你得过且过,全无进取之心,那天外之天,界外之域,又与你何干呢?”
“有所向往而已!”
“既然有所向往,何不尝试夺取七把神剑而成就一段传奇?”
“你老道又来了,烦不烦啊……”
“嗯,那你想不想知道《天刑符经》的玄机,又想不想知道九星神剑背后的隐秘?”
“我当然想了……老道……嘿嘿,又在蛊惑,我不上当,我只为破解丹毒而来!”
“嗯,那就说说这丹毒的破解之法……”
两人半年多没见面,刚刚重逢便争吵不断,而双方知根知底,对此早已习为常,在斗嘴中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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