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为观止。
“呵呵,每月中旬,石山空悬,地穴显现,果然不假,可见此地的禁制仍在,只待半空山浮出海面,你我便可脱身而去!”
“嗯,稍候片刻……”
姐弟俩抬头仰望,只等着地穴再次呈现。
而恰于此时,有人沉声道:“走——”
声到人到,无咎急冲而来,离地蹿起,直奔那正在上升的山峰扑去。倒悬的山峰,离地足有数十丈。而他一蹿只有十余丈,去势已尽,身形闪动,又是十余丈,旋即脚下冒出两道剑光,借力再去二、三十丈,堪堪触及山峰,剑光已出现在双手之中,竟“砰砰”凿击坚石,顺势冲向边缘的缝隙。而百忙之中,他低头大喊:“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秘境之中,不管是飞剑,还是遁法,皆不复往日的威力,尤其是地穴的出口所在,法力修为更加难以施展。为了抓住那升起的山峰,他当真是全力以赴。
“稍等片刻不迟,何必这般匆忙……”
韦春花依然愣在原地,很是诧异。而韦柏似乎察觉不妙,急忙纵身而起。
“一旦出口被堵,你我再难脱困……”
韦春花猛然醒悟,跟着飞身往上。
姐弟俩蹿到半空,各自召出飞剑,三番两次借力,也相继抵近缝隙。便于此时,原本上升的山峰,突然停顿。而先行一步的无咎,则已闪身消失在那只有数尺宽的缝隙之中。
“哎呀……师姐……”
“休得啰嗦——”
韦柏惊慌失措。
韦春花终于见识到了某人的应变之快,以及果断决绝。要知道上个月,因祭坛崩塌的缘故,只是半空山突然坠落,如今能够再次升起,纯属运气使然。吉凶祸福只在瞬间,稍有疏忽,便将万劫不复。她怒叱一声,挥剑刺向山峰,借势往前冲去,并顺手抓住韦柏。而缝隙就在数丈之外,她二人却顿失轻盈,往下斜落,眼看着就要撞上石壁。
“以剑借力——”
随着一声断喝,姐弟俩的飞剑齐齐出手,“砰”的击在石壁上,顿失火星四溅而力道反弹。二人借势蹿起,一头扎入缝隙之中。而巨大的山峰缓缓下坠,狭长的缝隙愈来愈窄。
韦春花已然竭尽全力,此时不管是施展遁法,还是以剑借力,皆为时已晚,她禁不住叹道:“唉,劫数已定!”
与之同时,“轰”的一声闷响传来。随之地动山摇,海水咆哮……
她只当必死无疑,却被红光笼罩,旋即手臂被人反抓,倏然穿过沸腾的海水。她侥幸之际,韦柏的传音响起——
“师姐,何不施展《化妖术》……”
“短短一月,尚无所获……”
“看来无先生也是如此……”
“师弟聪慧,与老姐指教一二……”
“也仅此而已,再难寸进……”
“无先生呢……”
韦春花与韦柏刚刚冲出缝隙,山峰重重降落。而便在地穴堵死的瞬间,尚在盘旋的海水轰然砸下,浑似天塌地陷一般,咆哮的激流顿时沸腾起来。二人顾不得多说,急忙催动灵力护体……
须臾,波涛翻滚的海面上,蹿出两道人影,旋即踏剑腾空,犹自低头观望而惊魂未定的模样。
明日当头,碧波茫茫。
而曾经的半空山,则是无踪无影。从此以后,没人知晓这片海域的隐秘。那方残留的上古秘境,亦将永远归于光阴的深处而再也无从找寻。
不过,远处的海面上,悬着一道人影,却没有御剑,也没有施展遁法,而屁股坐着一块玉片,架着脚,拿着白玉酒壶,一边饮酒,一边任凭海风吹动他的长衫与披肩的黑发而极为的洒脱随意。
“先生……”
“我与师姐尚在挂念无先生的安危,当真万幸……”
姐弟俩怅然之余,又不禁松了口气,随即驱动剑光,奔着那人飞去。
无先生,当然便是无咎。
他依然坐着云板,举起酒壶笑道:“重见天日,真好!”
“多亏了先生,否则我姐弟难逃此劫……”
“而先生身下的法器,倒也不俗……”
“嘿,我也不过是提醒一声罢了,今日两位能够转危为安,凭借的是自身的手段,与本先生无关。日后,亦如是!”
无咎逃出秘境之后,便在海面上等待。他虽然担心韦春花与韦柏的安危,又无可奈何。即便不愿丢下一个伙伴,却难免有分身乏术的时候。他期望他的伙伴,不仅有自保之力,还能应对凶险,而不是要他事事兼顾,于是见到韦家姐弟归来,有了如上的一段话。
“此乃云板,与云舟相仿,如今广山等人有了修为,或能派上一些用场!”
无咎的脚下闪出一道紫色的剑光,顺势收了云板与酒壶。
“先生,接下来又将如何?”
“还能如何,返回青山岛。韦合与兄弟们在海上停泊数月,莫出意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