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岛并入青湖岛。至于你乐陶是死是活,还要看你的运气……”
冷笑声响彻四方,神情得意的晨岛主踏剑而来。
“唉,夏花岛竟要毁在我的手里……”
乐岛主脚踏飞剑,悬空数丈,摇摇晃晃立于海面之上,便是身前盘旋的剑光也变得黯然无光。他悔恨之余,扭头张望……
姜武与叶二,分别被青湖岛的四位筑基高手困住,各自险象环生而狼狈不堪,显然是到了生死关头。
二十里外,大群的青湖岛子弟,已将海中的那块礁石团团围住,不断地祭出飞剑、符箓而狂轰乱炸。而困守原地的夏花岛子弟,则是紧紧聚在一起而全力抵抗。
只见又是十余道剑光呼啸而下,声势惊人。
礁石上稍显慌乱,人群中有个娇小的女子在大喊:“诸位莫要惊慌,出手——”
竟是凝月儿,在人群中毫不起眼,而随着叫喊,她抬手祭出一道剑光,犹不作罢,顺势又祭出一张符箓。顿时烈焰狂卷,剑光凌厉。半空中的青湖岛一方,虽人数众多,却猝不及防,“哎呀”惨呼,旋即栽落两道人影。见此情形,夏花岛一方气势大盛,各自争相出手,瞬间攻守相撞而电闪雷鸣。
凝月儿愈发精神抖擞,跳脚又喊:“青湖岛难以持久,你我就地坚守,此战大胜也……”
她年纪虽小,却懂得审时度势。青湖岛的修仙者,皆踏着云履而来,一旦云履的灵石耗尽灵力,便只能返回所乘的大船。而夏花岛却有礁石落脚,以逸待劳,应该有胜无败。不过,今日的状况突发,以及莫测的变数,已远远出乎她的想象。尤其是面对更为强大的青湖岛,凭她一个小丫头,难以左右胜负,唯竭尽所能而已。
“轰、轰、轰——”
数十道剑光伴随着符箓的攻势,铺天盖地而下。
任家兄弟极为勇猛,拼命御剑抵挡;阿信也随同众人参与防御,不敢有丝毫懈怠。怎奈从天而降的攻势,过于强大猛烈。十余丈方圆的礁石便如遭到巨浪的轰击,瞬间淹没在滔天的杀气之中。
凝月儿急忙抓出一张符箓拍在身上,便被强劲的威势猛然掀翻在地。她惨哼一声,飞剑脱手,挣扎坐起,神色惶惶。
小小的礁石上,原本同仇敌忾,而聚在一起的夏花岛子弟,无不东倒西歪而狼狈不堪。还有几人栽落海中,几人血肉模糊性命不在。更多的则是连声呻吟,可谓凄惨一片。即使任家兄弟,也双双遭到重创。而阿信却逃脱一劫,竟顺手抢过跌落身旁的短剑。
凝月儿急道:“阿信,还我飞剑……”
危难关头,阿信竟然趁机窃取她的飞剑。而那个女子浑不在意,挤坐在人群中,扭头啐了一口:“哼,你说是你的飞剑,何以为证?夏花岛易主在即,便是你勾引的那人也独自逃了,你如今难以猖狂,还敢与我抢夺宝物不成……”
“你……”
凝月儿咬着嘴唇,慢慢起身。
所在的礁石上,已被血水侵染。凄惨的情景,令人不忍目卒。夏花岛幸存的二、三十人皆神情绝望,显然已全无斗志。而半空之中的青湖岛一方,大群羽士高手依然居高临下而杀气腾腾。
远处的海面上,更是一片惨淡的景象。
乐岛主不抵晨岛主,惨遭重创;姜武与叶二两位筑基前辈,在夹击之下生死旦夕……
正如所说,夏花岛败数已定,易主在即,从今往后便要任由青湖岛的欺凌……
而无咎也逃了?
不!
他说过,他不会看着月儿遭受欺负!
若是没逃,他此时人在何处?凭他一己之力,又怎能力挽狂澜?
凝月儿依旧咬着嘴唇,小脸透着委屈、纠结,且又煌煌无助的神色。她不禁伸手握住腰间的鱼刀,乌黑的眸子随着翻涌的海波而微微闪烁。而不过瞬间,她的眸中似有火焰跳动,旋即神色一凝,禁不住跳脚惊呼——
“无咎……”
此番出海,原本一帆风顺。而正当收获之际,青湖岛贸然来犯。如今乐岛主落败,姜武与叶二在劫难逃,困守礁石的夏花岛子弟也是死伤惨重,一场厄运似乎就此注定而再也无从更改。
谁料便于此时,异变突起。
只见碧波翻涌的海面上,一道人影激射而出。随之一紫一青两道剑光,更是快如闪电而呼啸破风。
尚在围攻姜武与叶二的四位青湖岛的筑基高手,毫无防备,“扑哧、扑哧”,竟被剑光接连撕裂护体灵力,旋即又相继被洞穿气海。眨眼之间,四具尸骸坠向大海。
与之瞬间,一声又气又怒、而又难以置信的大吼声响起——
“谁敢杀我弟子……”
剑光消失,一道青衣男子傲然凌风——
“我,无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