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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叶大惊:“毁不得——”
“关闭大阵——”
“金吒峰两套阵法难以兼顾,百年之功即将毁于一旦……”
“啊……拦住他——”
金吒峰,有两套阵法,一套专管防御,另一套才是耗时百年打造的通天阵法。若有意外,前功尽弃。
夫道子微微愕然,显然有所失算,旋即踏空而起,头也不回厉声喝道:“象垓、乐正,给我协助河叶守住通天大阵,诛杀元天门叛逆!”
他去势如风,抬手一指。其头顶的铁簪,霍然化作一道黑色的剑光,带着隐隐的雷鸣与无穷的威势,直奔瑞祥追杀而去。
石塔之间的空地上,数百弟子犹在昂头仰望而一个个目瞪口呆。
形势逆转,令人眼花缭乱。
什么弘法布道,恩济四方,什么游历十载,寻觅机缘,都是假的,此行的真正用意,只为接替打造、看守这座隐秘的阵法,并长达百年之久。
如此倒也罢了,瑞祥长老竟然不肯从命。尤为甚者,他还要毁去石塔阵法。
而夫道子,怪不得敢于发号施令,他那里又是什么人仙长老,分明一个前辈高人,即使比起瑞祥长老,只怕还要强上一筹。不仅于此,他要将元天门弟子斩尽杀绝。而玄武谷的象垓、乐正,早已为他所用……
“我的天呐!”
阿三的身子发抖,禁不住伸手扶住他身旁的师兄。他是个人精,见惯了各种阴谋诡计,而如此之深的算计与变化,早已出乎他的想象,
“此番危矣!”
阿胜已是面无血色,神情绝望。
以他想来,阴谋也好,算计也罢,如今陷入谷中,面对金吒峰以及玄武谷的众多高手,再无侥幸可言,即将到来的只有死路一条。而瑞祥长老既然不肯归顺星云宗,又何必害了众多弟子呢。
便于此时,河叶带着四位人仙长老,齐齐扑向泰信、与冯宗。而泰信与冯宗,根本不予应战,转身踏剑而起,就近扑向石塔。浅而易见,他二人与瑞祥早有默契。强行突围不易,索性毁塔而以图自救。
果不其然,河叶怒吼:“守住塔阵……”
便于此刻,又有人出声:“前辈有令,诛杀元天门叛逆——”
在场数百之众,愣怔片刻,终于大乱,顿时剑光闪烁而混战一团……
“走——”
阿胜与阿三,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踏入部洲的五年来,从未遇到过今日这般的危机。并非天灾,而是人祸,躲不过的人祸,躲不过的杀戮。而恰于此时,一道白衣人影闪身而去。他二人幡然醒悟,急忙紧追。
无咎目睹所发生的一切,同样震愕不已。
终于赶到金吒峰,曾经的疑惑有所揭晓,而更多的谜团,再又接踵而来。
象垓,之所以肆无忌惮,原来他背后的高人,竟是夫道子?
而夫道子,竟是飞仙高人?一个飞仙高人,为何隐匿修为,为何接受苦云子的差遣,又为何不辞辛苦远赴异域?
还有星云宗,为何打造如此隐秘的阵法?瑞祥,明知凶险,依然搭上数百弟子性命,他不惜代价,真是为了重立门户?
如上种种,想不明白,也来不及多想……
转瞬之间,一座石塔挡路。
无咎去势稍顿,回头一瞥。
阿胜与阿三跟到身后,冯田却不见踪影。百余丈外,更多的人影奔着这边追来。再远处,则是几道御剑人影相互追逐。那座千丈高塔,则是电闪雷鸣不断。而山谷四周,云雾弥漫,禁制闪烁,显然是防御阵法启动的迹象。
无咎绕过石塔,继续奔跑。
偌大的山谷,均为阵法所在。且半空中,激战正酣。此时他不敢御剑,也不能施展遁法。他只想借助石塔躲避片刻,以免陷入混战而难以脱身。
谁料奔跑正忙,一道御剑人影突然越过头顶,转而俯冲直下,随即“砰”的拳风震荡而冷笑响起——
“小辈,哪里逃!”
无咎不敢大意,闪遁横移。
一头凶猛的兽影砸在身后,“轰”的闷响。他瞬息百余丈,扭头回望。阿胜与阿三已吓得面无人色,转身跑开。而一道剑虹随后紧追,从中现出象垓的身影,那得意的嘴脸熟悉如旧,狞笑声再次响起——
“呵呵,你打伤巴牛,杀了巫马,很是厉害呀,何不与我较量一番,总好过这般狼狈鼠窜……”
无咎的神识掠过半空,转而身形一闪又是百丈,而他奔跑之际,昂头啐了一口:“我呸,有胆下来与比比拳脚力气,我打不死你……”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