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县里的私塾做先生。
今日私塾放假,宋秀才就把自己关在东屋里吃闷酒。
看到女儿竟然回来了,他眼睛一亮,正要招呼云香,就看到了云香怀中的宝儿,脸色又暗下来。
宝儿也似乎知道宋秀才不喜欢他,进了东屋就安安静静的。
他两只小手死死地抱着云香的脖子,小脸也埋进了云香的怀中,看都不敢看宋秀才一眼。
宋秀才声音一大,宝儿就吓得哼哼唧唧的要哭。
云香赶紧哄了宝儿几句,等宝儿安静下来,才委屈得眼圈儿都红了。
“云香你怎么回来了?回来了也好,那王爷的侍妾是千万做不得的。”宋秀才站起了身,自己好歹是个秀才,虽一辈子没当个一官半职,但是却也是个有见识、学识的。
“自古以来,哪有王爷纳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为妾的!这根本于礼不符!”
跟着进来的魏氏急了,劝道:“爹,这符不符的,还不都是官家的人说了算,只要王爷喜欢,有什么不行的?”
宋秀才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桌上,将贪财的魏氏吓了一跳,面色严肃,指着宝儿道:“莫说是王爷那般高贵的人,就是普通人,知晓云香是被人玷污了身子生下的宝儿,那也都会立马将云香给退回来,更何况是王爷?那般尊贵、高大的人……
若是叫他知道了,咱们全家都要跟着没命!”
这一句话,成功的让魏氏脸色一白,显然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云香再也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恰如被雨打的春花,叫人心生怜惜。
宝儿的身世就如同一根刺般,生生的扎进她的骨子里,她一直都刻意的去回避宝儿的身份,甚至让自己忘却。
可是那根扎在骨头里的刺,时不时就会刺痛的她骨头,让她想起,也更是拔不出来。
那年春日出门赏花,也不知道怎地就被强人掳走了,等她醒过来就被人侮辱了。
是相公将她送回了家,后来知道她有孕,相公还主动上门提亲。
本来宋秀才是不同意的,相公是个粗俗鲁莽的猎户,云香却生得跟一朵娇花似的。
把这样的女儿嫁给猎户,那不就是糟蹋了么?
但云香的肚子里越来越大,已经到了瞒不住的地步了。
猎户又很诚恳,说自己因一次意外受了伤,再也无法生育了,会好好对待云香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把这孩子当成自己的。
宋秀才没有办法,只得点头答应了这门亲事。
自从过了门,猎户对云香疼爱有加,云香也渐渐地把心思都放在了猎户身上。
宝儿出生之后,猎户更是从来没有提起过宝儿的身世来历。
云香对猎户心中有愧,如今猎户没了,她怎能丢下猎户改嫁。
无论如何,也要叫宝儿给相公家里继承香火啊。
“爹。”云香抱着宝儿抽抽搭搭地哭,“女儿知道的,女儿从来没想过要给王爷做妾,女儿也更是不知道王爷怎么突然会纳女儿做妾。
明明前几日王爷还亲口答应女儿,会放女儿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