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等着半个基数打完,便是三分钟内一口气朝敌人的营地倾泻了三百六十发火箭弹。飞升的火箭在天空上微微自旋,飞行两千多米的距离后一头扎下。
高鸿中原本都从躲避的胸墙后站出来,准备表现一下自己的英勇无畏。可当看到那遮天蔽日的火箭朝他呼啸而来,他顿时又吓的朝胸墙后退缩。这一次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怒意从虚空中跨越而来,冲击他的大脑——临阵后退者,死!
啊……!
高鸿中抱着脑袋惨叫了一声,不得不站出来指挥自己的部下。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沈阳,正端坐高堂批阅奏折的努尔哈赤也是满脸怒意,他一手握拳重重砸在桌面上。桦木打造的桌案当即碎裂,陪侍在一旁的几个奴才无声倒下,当场毙命。
这位‘教皇’陛下就觉着脑子里多了些混乱的情绪,搅的他不得安宁。他脑子里不断闪过一张张无序的乱战场面,原本平静的心情便瞬间暴怒。他不知道这场景到底发生在什么地方,却下意识的就在脑海里大喊了一声。
整个女真洗脑教的信徒都听到了教皇发来的‘谕令’,大部分人都莫名其妙。在山海关外的高鸿中却知道这是在说自己,他强忍不适站出来对手下大骂道:“慌什么,先躲到胸墙后,快躲到胸墙后。”
天空上的火箭弹不断俯冲,爆炸,散开火团,飘落地面,引发一个个火点。三百六十发的数量可比刚刚多了一个数量级,爆开的火点瞬间铺满了小半个营地。火点稀疏时,营地内的兵卒还可以有地方躲避,可这次密集的火点落下,兵卒们抬头看天就真是无处可躲。
一发火箭弹可以炸开至少五十个以上的的火点,三百六十发便是上万个火点在噼里啪啦的落下。落在地面的火点散发刺鼻而浓烈的毒烟;落在帐篷和车辆上的火点则会迅速燃烧;落在人员和马匹上的火点则会引发巨大的混乱;
“灭火,灭火!”高鸿中一看光躲着压根不是个事,他连忙揪着几个一同躲避的将官出来组织兵卒灭火。一团燃烧的布条正好啪的落在他面前,他吓一跳后下意识的就拿脚去踩。可踩了几下不但没灭火,他的鞋底反而烧着了。
“哎呦呦……。”感觉脚底被烧的疼痛难忍,高鸿中方才知道这火团不好灭。他哇哇大叫的将官靴脱下,脚底板都被烫的通红似乎要起水泡,又对身边的人喊道:“这火有古怪,别去踩,用土埋。”
突如其来的‘天火’让‘天佑’军的营地有小半陷入混乱。萨满神父靠着信仰之力不断驱赶兵卒奴才去灭火,虽然他们能把人都强行动员起来,却没办法立刻教会兵卒如何正确的灭火——知识不够用啊!
这火根本没办法随随便便踩灭。用水泼都不行,它还能继续燃烧。必须要用土埋。可这天寒地冻的,挖土可不容易。再加上营地内有不少易燃物被点着了,火势在北风吹袭下瞬间扩大。
带毒性的浓烟被吹的到处都是,下风头的兵卒不但灭不了火,他们自己都不得不逃跑。当逃跑的人一多,连萨满神父都控制不住。
混乱的情绪瞬间呈数量级的提升,远在沈阳的努尔哈赤不但发怒了,很快连脸皮也红了。其表情瞬间变得极其扭曲。
努尔哈赤吸收了数百万信徒提供的精神力量,他没办法分辨是其中那一部分出现了混乱。他凭借自己的修为强行催动灵力,在脑海中气急败坏大声喊道:“把那些奴才控制住。控制不住的就杀掉,快杀掉。别让他们乱喊乱叫,快让他们闭嘴。”
教皇的威势通过虚空传遍四方,整个辽东的信徒都在瑟瑟发抖。沈阳的一个角落,起居简朴的艾儒略正在祷告。他忽然身体一震,缓缓抬头看向怀抱圣婴的圣母像,口中的低语道;“天上的父,请警告这迷途的罪人。他试图窃取属于您的荣耀,他必遭反噬。”
努尔哈赤的咆哮在虚空中传来,让高鸿中痛苦不已。他不得不对自己的亲卫喊道:“快去把那些乱我军心之人杀掉,那些乱喊乱叫的,一个不留。”
督战的亲卫如狼似虎的冲了出去,对营地任何不听号令的兵卒都立刻格杀。如此残暴的行动倒是立竿见影,杀了数百人之后,远在沈阳的努尔哈赤感觉好多了。
而在海面上,打了半个基数打完的两艘运输驳船就停止了射击。炮兵观察员在一根特意竖起的桅杆上放下望远镜,对底下的炮兵摇头喊道:“看不清,对面的营地里全是烟。我们可以靠近点再打下一波。”
从山海关出来的‘革命军’部队正在快速向高鸿中部的营地靠近,海面上运输船队搭载的一个旅也正在放下简易栈桥,准备释放部队。
扁毛在到处飞行,从空中监控战场。它时不时会落在周青峰肩膀汇报情况,“海运的船只需要一天时间才能把一个旅释放完。”
“命令高大牛,一天内牢牢吸引住敌人的注意力。命令海上火箭炮兵不断打击敌人营地,阻止其构建有效防御。”周青峰在山海关的城墙上放下望远镜,冷面说道:“等十一旅上岸,明天发起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