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是真的。
她随着水声走了过去,因为越往里面走越看不清,她只能靠着摸着石壁往前走着。
越来越近,她睁着眼睛看着前方,隐隐能看到一些什么。
那是一个水柱,往下滴落着水。
也不知道存留了多少年,就算外面干旱严重,也没有影响这个水柱。
她走过去,没有一大口一大口的喝,身体缺水严重,大口喝水也会让身体难以承受。
小口分几次喝完,她舒服的坐在地上,感觉死在这个水柱边也不错。
休息了几分钟,还是站了起来,往外走。
解决了水,还有外面挡着石头也是一个问题。
但没走几步,她看到了强烈的光线,脚步放慢,当看到洞口的情况时,她蓦然一惊。
洞口的石头都不见了。
视线一转,落在洞里角落处躺着的人影,她闻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血腥味。
沈鱼不自觉往后退了退,瞳仁紧紧盯着那个人影,心脏突突的直跳。
那是一个手里握着长长斧头的男孩,头发仿若杂草般凌乱的散在肩头,身形瘦削,露在外面的手布满污渍与干涸的血液,正覆在腹部的位置。
那里受了伤,正一股股的涌出鲜血。
男孩低垂着脑袋,胸口起伏不大,看上去就像是死了一样。
沈鱼并不是个心善到盲目的人。
男孩能轻易把洞外堵着的石头搬开,还有这洞里遍布的残骸骨架,都让人心惊,不难想象她过去是怎么被他一斧头劈死的。
沈鱼额头溢出密密冷汗,昨晚的高烧还未退,脑袋晕涨,手指死死的攥紧,嵌进掌心肉里,疼意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要从这里悄悄的走出去,不引起他的注意。
深吸了口气,沈鱼抬起脚扶着墙壁,轻轻缓缓,沿着洞壁往外走。
走了两步,坐着倚靠在洞壁上的男孩忽的动了一下,沈鱼心头猛地一紧,脚步一顿,身体也好似灌了水泥般沉重僵硬。
还好...
还好他只是动了一下,就没有再动了。
沈鱼心底松了口气,扶着墙壁继续走着。
但越紧张越容易出事。
沈鱼脚下踩着的残骸倏地断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偌大的洞穴异常清晰。
她瞳仁紧缩,耳畔就听到宛若野兽般怒吼的声音。
只见原本坐在地上的男孩手撑着斧头站了起来,抬起那张满是污泥的脸,那双近乎兽化的黑瞳散发的气势令人骇然。
一手捂着腹部,另一只手紧握着斧头,大步往她走来。
沈鱼整个人被恐惧包围,感觉到死亡的接近,她脑袋却越发清晰,咬字清楚且声音颤抖的道:“我可以医好你的伤口。”
斧头离她几厘米猛地停下。
沈鱼身体难掩颤抖,乏软发虚的跌落在地上,身体浸在冷汗里,不敢抬头直视那男孩一眼。
她怕她下一秒就死了。
男孩听得懂人话,甚至还会说人话,但说得不清楚,很磕绊,嗓音仿若许久没说过话般磨砂似的沙哑:“快..点...”
沈鱼掩饰心底恐惧,带着几分镇静的站起身,心底庆幸男孩是能听懂人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