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报名的,都跑来找我了,当真令人心烦。”
黎大隐接过来笑道:“那是老师威望素著,名义上是来报名,实际上是来巴结老师的。”
低头看时,纸条上写的却是严世藩。此人是严阁老之子,少时便极聪慧,后为朱先见查验根骨,将其收入门下。此君修行天赋果然不凡,如今还不到四十,已是黄冠修为,在朝天宫继续跟随朱先见修行,同时还挂了尚宝司少卿的五品虚衔。
严世藩酷爱修行球,这是京中权贵们都知道的,所以《君山笔记》上报名的通告刚刚发布,他就来找黎大隐报名,要求参赛,却被黎大隐拒绝了。
为什么不让他报名?因为黎大隐这回不想做一锤子买卖,而是想真正办好修行球大赛,想让其走上正轨,为自己提供稳定的收益。
在这一点上,赵然曾经反复提醒过他,千万不要操作擂台赛,不要打假赛,任何这样的行为,都是对大赛的严重伤害,包括那些在外面开盘设赌的赌坊,也一定要严查严办。
黎大隐对此深表认同,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严世藩。严阁老对他不错,如果严世藩上场的话,赢了还好,但若是这位少爷输了,以严阁老的性子,怕是要找上门来让他给“安排安排”,这口子一开,接下来怎么办?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用不了两年,或许就在今年冬季赛之后,大赛就会办砸,那不是断了自己每年稳定的巨额收益了么?
做生意讲究的是规矩,没有规矩,生意还怎么做?
严世藩被拒之后,没想到还是找到了老师这里,黎大隐觉着恐怕是托了朱先见的门路,心里不由暗自叹了口气——恐怕严打赌坊的事情,还真不能交给朱先见来办,老朱家这帮人,眼睛里只有皇权,根本没有银子,到时候怎么可能禁绝得了?
如此一来,这三万两银子的合约,应该交给谁呢?
唔,想远了,先应付了眼前这桩再说。正想着应该如何跟老师解释,却听老师道:“我跟朱先见说了,这是今年要办的一件大事,不能随意坏了规矩,严世藩想参加比赛,可以,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从……嗯……”
“海选。”
“从海选开始,一轮一轮往前打,有多大能耐就拿多高的名次。朱先见同意了,他说严世藩就是喜爱,没别的想法,能参加就行。”
黎大隐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给他报上。”
严世藩的事情说完,陈善道沉吟片刻,道:“你要办的这个比赛很好,我很满意,正合了我之前对你的吩咐,今年要弄点新气象出来。”
黎大隐道:“多谢老师夸赞,弟子愧不敢当,以前很多胡闹的事情,都是老师包容,这次弟子定然奋发努力,在京中打造一个新气象,不辜负老师对弟子的一片殷切期望!”
陈天师道:“一来是对你的期许,二来也不单单是期许,你这件事情做得很有意义。如今看来,你入了大法师境后,是沉稳了不少,为师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