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很是不舍,周雨墨笑道:“我已经二十九岁了,结丹也快四年了,是该出门找找机缘了。我们问情谷一脉分属全真,将来神识是要寄托金丹的,对金丹的温养要求很高,对道心的磨砺同样极为重要。不出去转转,难道在大君山混吃等死吗?”
赵然道:“那么多全真修士不都是在自家洞天中修行么?我看他们同样晋级大法师了……”
周雨墨摇头:“我自黄冠之后便常年在外游历,已经习惯了浪迹天涯,这是我修行的方式,你不要乱我道心。对了,咱们可说好了,你若要双修,一定要飞符告诉我,我会尽量赶回来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然不舍又能如何,只得目送周雨墨离去。他忽然有些啼笑皆非,自己和周雨墨的关系,怎么莫名其妙间有些颠倒了?难道不应该是自己浪迹天涯,由女方依依不舍么?
自失的摇了摇头,赵然招手将南归道人唤下来,乘雁赶赴松藩,面见杜腾会。
杜腾会满面笑容,嘉靖二十四年的松藩信力增长六成,超过了原定目标,达到了九十四万圭,这么看下去,嘉靖二十五年超过一百二十万圭差不多就是妥妥的了,完成赵然代表宗圣馆所定的信力值目标不难。
赵然道:“如今看来,郑方丈履任龟寿院,的确对信力的增长极有好处。”
杜腾会原本还对修士出任方丈有些不舒服,但现在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一步好棋,郑仙师也做得很不错,在小河县很是勤奋,她每次主持斋醮,都提前布告四方,连带着我松藩县靠近小河的许多村落百姓,都自发前往参加祈福。”
赵然问:“那么,杜监院想不想早日达成目标呢?”
杜腾会笑了:“我当然想早日达成目标,不瞒致然,我杜氏族中三十八个子弟,如今都在湖广老家,我已经行文黄州道宫的李监院,请他出面,至罗天馆央请道门行走出面查一查资质,若能得上一个有修行条件的子弟,便招至松藩,托付给致然。”
黄州杜氏是大族,杜腾会孤身入川十年,家人还都留在当地。他的几个儿孙都是请当地道门行走看过资质根骨的,没有什么好苗子,但族中那么多子弟,当时却不可能一一看过来,也不知其中有什么可修行的子弟没有。
当然,三十八个子弟,想要出一个资质根骨皆有的,概率很小,能够出一个有资质无根骨,或者有根骨无资质的,就已经不错。
如果查出资质根骨皆有的,肯定被黄州罗天馆收走,这个赵然不用惦记,若是查出有资质无根骨的,就看罗天馆愿不愿意上报总观,申请一个宝贵的名额,如果罗天馆不愿意,那才能落到宗圣馆这里。
若是杜氏子弟中连一个有资质无根骨的都找不到,那这个入宗圣馆修行的名额,杜腾会就会拿出来作交换,只要不是实在顽劣不堪,或者不是出自和赵然做对的那些人家,赵然都会收下。
因此赵然当即道:“放心,我的承诺肯定有效,那下一步,永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