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有求于人,夏阳秋说什么他都得忍着。 于是又看了看桌上的茶,心里也对太后赏下的东西存了疑虑,于是再道:“兴许是放得久了,毕竟是宫里赏下的,没舍得喝,真是可惜了。”他扬声叫人:“来人,换茶。”再想想,又补了句:“去引霞院
儿要些好茶过来,就说本国公是在招待夏神医。”
他知白鹤染同国医堂有往来,只要说是招待夏阳秋,应该不会被拒绝。
“夏老先生再等等,引霞院儿是我那红家的妾室住的地方,她那头全都是红家送过来的好东西,一定有比这个还要好的茶。” 夏阳秋笑笑没有说话,只道这个文国公真有意思,把自己的妾扔出来,又把红家也扔出来,最后却说小妾屋子里的东西连太后那边的都赶不上,这是个什么鬼逻辑?果然是世袭的爵位,不然就这个脑
子,别说侯爵了,怕是连个乡试都通不过。
见夏阳秋没再找茬儿,白兴言总算是松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道:“夏老先生今日能来我文国公府坐客,府上真是蓬荜生辉。在下欣喜之余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阳秋哼哼了声,“那老朽要是说不当讲,你还不说了是怎么着?说吧,这里是你家,我还能拦得住你说什么?”反正答不答应那就是我的事了。 白兴言有些兴奋,赶紧道:“是这样,前些日子府上办寿宴,我的大女儿不小心落进湖里。当时天寒,湖面上还有薄薄的一层冰,人就这样掉下去实在是淹得够呛。被救上来后也是全力救治,连太医都
请出来了,这两日虽也见好转,可人却还是乏力,连多走几步路都会气喘。今日正赶上老先生您来了,不知能否劳您大驾,给小姐瞧上一瞧?”
他跟夏阳秋说话时姿态放得极低,生怕夏阳秋不同意,最后甚至站起来给鞠了一躬。
夏阳秋也算没辜他所望,当时就点了头,很是痛快地道:“没问题。老朽是大夫,给人瞧病是本份,文国公不必这样客气。”
白兴言乐坏了,“太好了太好了,多谢夏神医,多谢夏神医。”他一边说一边侧过身,“神医请随我来,咱们这就到风华院儿去。”
“恩?”谁知,夏阳秋非但纹丝没动,还发出了一声疑问,“上什么风华院儿?”
白兴言以为他是不明白风华院是什么地方,于是赶紧道:“我的大女儿就住在风华院儿。”
夏阳秋不耐烦地摆摆手,“我问的不是这个,瞧病可以,但是文国公,你这么多年在上都城里,不会连国医堂的规矩都不懂吧?”
“规矩?”白兴言一愣,随即狠狠地打了个激灵!
他方才还真忘了,国医堂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治病抓药必须得先给银子,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这条规矩也破不得。他就算是往皇宫里去给贵人主子甚至是皇上看病,都是先收钱的。
可是这就尴尬了,文国公府没钱啊!
“这个……”白兴言面露难色,“夏老先生能不能通融通融?先把病给瞧了,回头本国公一定将诊金奉上。”他很想大气的说双倍奉上,可惜实在没有底气,装不起来。
夏阳秋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开什么玩笑,皇后娘娘看病都先给钱,你们家女儿比皇后娘娘还金贵?”
白兴言赶紧道:“不不不,那比不得,那万万比不得。”心里却是冷哼,他的惊鸿早晚有一天也会是皇后,到时候这夏老头若还活着,就得让他知道知道白家的厉害。 “既然比不得,你有什么可特殊的?”夏阳秋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同时又道:“更何况,老朽今日是来看府上二小姐的,这正主还没瞧见,怎么能先去看一个搭的?哎我没说错吧?你口中那位大女儿是不
是娶继室的时候捎带搭的?”
白兴言差点儿没气昏过去。
夏阳秋的话还在继续:“听闻二小姐也昏睡几日了,老朽即便是要赊账看病人,那也得赊给二小姐。国公爷,您说是不是?”
“不是!绝对不是!”白兴言也跟着晃脑袋,“也不怕神医您笑话,府上银钱有限,实在是只能付得出一个人的诊费,所以在下以为,长幼区分,理应先救长。”
“哦?是这样。”夏阳秋点点头,“也是这个理。”说罢,又仔细瞅了白兴言一会儿,半晌扔出一句:“哎呀!国公爷,您的病怎么如此之重了?” “我?有病?”白兴言瞬间就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