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呆在这个小小的棋牌室里,给蒋万发看场子了。
鹏帅早早地就从医院出来了,被钢珠打穿的手缠着纱布,糊着石膏,就这么挂在脖子上。他一天天也不动弹,就坐在柜台前面,喝着闷酒,抽水钱的活也都交给了他两个兄弟。
鹏帅本人,几乎就像是废了一样,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也不知道几天没刮了。他两个兄弟看鹏帅这样,各个也都垂头丧气,不知道该怎么办。
毫无疑问,兄弟三个人的前途一片黯淡,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就在鹏帅依旧给以前一样,不顾自己手上的伤是不能喝酒的,一瓶瓶雪花直接灌下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叮铃铃——”地就响了。
鹏帅喝的两眼全是血丝地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在北城区一个干皮条生意的朋友——皮条张。
他这个朋友,手底下有不少小姐,都是农村过来打工,被他半骗半逼迫地,过来干了这行的。这个人颇有手段,所以手里面小姐不少,谁开个足道、洗头发啥的,有时候还找他,跟他要两个人撑撑场面,所以在这一行里,皮条张还是有点儿身份地位的。
鹏帅跟这个皮条张不算很熟,但是也认识,有时候鹏帅想去玩两把了,就去找这个皮条张,让他给自己找两个刚下水的,相对来说干净一些的。
除此之外,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别的来往。而现在,皮条张主动跟鹏帅打电话,鹏帅也是有点儿懵。
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喂,皮条张,给我打电话干啥?我可没心情照顾你生意昂!”
皮条张公鸭嗓一样的生意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嘎嘎嘎,鹏帅,你瞅瞅你,我这能是没生意做才来找你的吗?怎么,咱们朋友一场,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鹏帅最近没什么心情,也不像跟皮条张多扯,直接说道:“那要是没事儿,我就挂电话了。这两天我不顺,没心情出去乐呵。”
说着,就要挂电话。
皮条张连忙说道:“别别别,急着挂电话干啥?今天我来找你,也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我朋友这儿有个场,可以好好玩玩,就想问问你乐意去不。”
“什么朋友,去哪儿玩?”鹏帅有点儿闹不明白。
皮条张说道:“什么朋友去到了不就知道了?至于去的地方,是市里的御景山庄,怎么样,够档次吗?”
说着,还没等鹏帅说话,皮条张连忙说道:“去了不用给钱,人家全套都包。要是成,一会儿我接你。”
鹏帅疑惑道:“包全套?这么好?不会是骗人的吧。”
皮条张说道:“唉,我在里面当担保,他们还能把你卖了不成?保证你玩得痛快,你就说你去不去吧,要是去,我现在就接你去。”
鹏帅想了想,绝得自己对皮条张也算是知根知底,虽然不算熟,但是要说骗自己什么,皮条张应该没这个胆儿。估摸着,是皮条张认识什么富家少爷攒局呢,就图个热闹,所以鹏帅并没有觉得奇怪,想来自己这些天也憋得挺久了,要是有人包场,自己过去玩玩也行。
“那行,一会儿你过来,我跟你出去玩玩。”
“唉,这就对了,你在棋牌室吗?我这就过去。”说着,皮条张就把电话挂了。
没半个小时的功夫,皮条张就开着自己的宝来,到了鹏帅这边儿,带着鹏帅就走了。
路上,鹏帅问这是谁的场,皮条张含糊地说是一个老板攒的,别的他也不清楚,反正过去玩玩就得了呗。
鹏帅虽有疑虑,但是看车的方向,确实是朝着御景山庄去的,所以也没有问太多。
至少,鹏帅还是知道御景山庄的名号的,没人敢在御景山庄闹事儿。
御景山庄,在市里也算是一个比较出名的场子,是属于市里一个叫白独眼的大哥的。
这个白独眼,顾名思义,只有一只眼睛,据说是二十年前盲流子还挺多,社会人还在动刀动棒的时候,就已经混得有名有姓的人物了。当时,这个白独眼绝对是江州市躲一脚,地都抖三抖的人物。
后来打黑文件下来,那一批混子全都该判的判,该跑的跑,就这个白独眼,进去呆了两年,然后又出来了,接着整自己的生意,靠着之前积累的资金和人脉,干了不少大买卖,陡然而富,一直到今天。
可以说,白独眼不是江州市最牛逼的人物,比如黄老板等人,都是和白独眼齐名的。
但是,白独眼绝对是最有资历的人,就算是黄老板,也要给他几分面子。